《異能》(Moving):別再做個有用的人了,先做回人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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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怪物?

劇裡異能父母希望孩子像普通人平安長大,而異能二代也不再以特殊能力作為自我價值的衡量,而是我有這個能力,我可以決定什麼時候使用,用在什麼地方。

現今社會有很多孩子被培養成怪物,只追求能力至上,其他並不重要。你再善良但考不上國立大學就覺得自己很沒用,彷彿能力才是你的價值,而人品不是。

當閩次長派金斗植去測試張洙源是否能納為黑色小組。金斗植問次長:「標準是什麼?」次長答:「能力至上人品不重要,我們需要的是怪物。」

當投履歷面試時,誰不是看學歷,績效考核時,誰不是看數據,有人在意你是如何服務客戶品質的嗎?有人在乎你是怎樣獲得業績的嗎?無止盡的追求成長,就會有很多人性價值被忽視,因為不是所有的人性價值都能反映在數據上的。

編劇提醒,如果一個人只在意自己的能力而忽視人品,其實跟怪物也沒兩樣。

美賢說:「為了保護我的孩子,我隨時都能變成怪物。」如果面臨生死考驗,或是家人生命受威脅,內在祥和的美賢仍會選擇開槍殺人,這是生存本能,我和我的家人想要生存。

這句話其實很悲哀,是誰讓人道主義的美賢必須開槍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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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德允只是棋子而已,真正威脅到美賢的是體制。

在北韓與南韓情報單位的體制下,你殺我我殺你的無限迴圈當中,就是會有人想來剷除她與孩子。今天殺了一個明天還會有人來,逼得美賢必須變成怪物,拿槍反殺這些殺手。天生擁有易於常人能力者不是怪物,但是很可能被環境、體制、國家、組織逼成怪物。

北韓的異能者聽到美賢回答後說:「這一切終於要結束」。

所有的異能者內心都可望可以擺脫體制與組織,小隊長和在夕選擇自殺,勇得退出戰場不想再打,才滿帶走受傷的兒子回家。北韓異能者被迫出任務,南韓異能者為了守護家人被迫出戰,但這是一場沒人想打的架,最終飛人回去槍殺了領導,因為他終於發現沒有解決領導是無法擺脫體制的,會有出不完的任務,而且沒人在乎你死活。

他放走了金斗植,金斗植回南韓殺了閩次長,他們兩人看清真相,讓無辜人民被迫犧牲的禍首,就是組織的掌權者。

可遺憾的是,殺了掌權者還是會有新的上任,他們真正的敵人是社會集體意識,只要人們追求的是競爭廝殺的價值,國家之間的對立不安就會劇增,因為不安不信任所以必須滲透控制與掠奪。

面對壓迫有三種選擇,第一種無奈地服從,第二種因為不認同所以退出不玩,第三種與體制正面對決。

我想起了鄭南榕先生,他就是第三種人,為了爭取言論與新聞自由,他不向體制低頭,因為他想留給女兒的是一個擁有言論自由的世界,而第三種難免有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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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究竟想要創造怎樣的世界?我們要營造怎樣的國家社會給下一代?真要與體制對決時,我們有變成怪物的勇氣嗎?

同理心才是現今社會最需要的能力

美賢斥責奉皙:「超能力算什麼?同理心才是真正的能力。能夠理解他人,這才是最重要的能力。」

洙源相信智熙會當咖啡小姐一定有她的理由,而智熙相信洙源曾殺過人一定有他的原因。這是一種很溫柔貼心的同理心,不帶批判的替對方留有空間。

喜秀撞到大哭的勇得,停下來關心他渾身是血的傷,也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喜秀問奉皙:「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跟人打架被退學嗎?」

奉皙:「想知道啊」

喜秀:「那你怎麼不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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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皙:「因為我怕那對你來說是不好的回憶」

很多時候在一問一答間,就是很好的同理心鍛鍊。有些話不該說,有些問題不該問,多一份同理,站在對方角度感受一下。

家人理當是最親近的,但有些人反而「近親生慢侮」,對待家人說話少了同理心,也許出發點是善意,但說出口的話都像是挑剔。

有個很簡單的檢測方式,想一下你會對朋友這樣講話嗎?如果發現這樣講話對朋友太失禮了,那麼建議也不要這樣跟家人說話,因為 #家人只是比較忍耐沒有比較堅強

我很喜歡比約恩在《#我可能錯了》這本書舉的例子,某次他在一項工作中,想盡辦法想告訴大家如何做會更有效率,但前輩提醒他:「大家完成後的感受也很重要。」

這一段打中了我,我過去也曾有想要幫助大家的想法,但專注在事情怎樣會更好,反而說出口的都是這個不好那個不對,聽在他人耳裡盡是否定,即使真的照我建議的方式去做,別人內心的感受也會很差。

我們到底為何而戰鬥?各為其主的「主」是誰?

有個地方讓我特別感動,就是勇得和洙源一起在炸雞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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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得對待在夕體貼的個性展現無遺,幫他準備墨鏡和行李箱,讓在夕感到舒服一些,他的本性跟洙源是同類人,在鋼鐵身軀底下是柔軟的同理心。兩人前面打得鼻青臉腫,後面竟然可以成為朋友與員工,勇得從殺手到員工,中間還有一大段故事,但我想起點是喜秀的善意。

通常家裡吵得最凶的那兩個,個性最相似。就像勇得和洙源一樣,他們的性格與能力很相似,但各為其主不得不敵對。兩人打得殘暴兇狠,但其實你殺不死我,我也殺不死你,就像Frank也沒死。

放在家庭場景中,很常見父母與孩子的對立,而各為其主的那個「主」,就是各自信奉的價值。

我家長輩的價值觀,跟我的價值觀就像兩個極端水火不容,大家信仰不同的價值,卻又各自想說服對方。每次他們一句話激怒我時,我隨時能舌戰紫禁之巔。

但到底我在戰什麼?我發現最累的是企圖說服,彼此認定對方是錯的,爭辯再兇狠,但誰也說服不了誰。

後來,當我家長輩又再五四三的時候,我聽完會說:「我的想法跟你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你不要再試圖說服我,也不用認同我,沒關係唷~」

提醒對方他可以不用改變,這招挺有用的,對他們來說我才是那個妖言惑眾的妖女,他們不用認同妖女真是太好了,他們可以保留價值觀,而我也可以保留我的,我也不會想要尋求他們的認同了,彼此說出自己的想法,各自保有選擇。

然而,我還是會記得森林智者比約恩的溫柔提醒:我可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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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有這個可能。

勇得與洙源的和解契機,底層邏輯是他們效忠的「主」,從組織領導者轉變為更高的信念-愛。

勇得本是個愛惜生命的人,從他拼命爬上懸崖峭壁、勸導在夕一起活下去,就能看出他對生命的熱忱。他是個溫柔細心的男人,在夕之死激發他對生命的愛,超越了對死亡的恐懼。因為抗命是死路一條,但他仍然選擇逃離了戰場,此刻他有比完成任務更重要的事:好好活著。

勇得在喜秀的安慰裡,感受到人與人之間最單純真誠的善意,這也成為他最後加入炸雞店的因緣。洙源在早前就已選擇效忠對女兒的愛,這份愛才是他的主人,才是決定他一切行為的主。

我想起一戰期間著名的聖誕節停戰事件,當時戰壕上的德軍和英軍已經僵持許久,在聖誕夜當晚,兩邊士兵在自己營區唱起聖誕歌,在交換禮物的氣氛下,戰場上的肅殺已轉變為祥和,雙方互相感染和平氣氛,於是短暫休戰。人類不分敵我,內在都渴望和平。

所有的異能者不過只想好好的做個「人」,無論是親情之愛、友情之愛、夫妻之愛、弟兄之愛,正因為這些情感才能激起強大的超能力,足以超越對立,換來真正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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