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冬日美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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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20-2021/11/21

每每在生活中獲得短暫抽離的允許,總是珍惜也謹慎的思考要如何享受全然屬於自己的時光,最後卻都會選擇習慣的空間、模式。無論離開或者留下,做的事情、去的地方,全是習慣。後來意識到內心與改變的意涵本身的疏離感,便將這樣的習慣趨向都合理化了。只有自己的時候,不冒險,不衝撞也不嘗試;只有自己的時候,趨於平淡和寧靜,卻因此得以全然擁有。

我很喜歡也很習慣自己去美術館。

不可否認起初是因為過往對於未來在台北生活的想像裡,那塊含有R的部分,總是和美術館聯想在一起,甚至在後來失去了些什麼以後,仍然固執地把希望都寄託在想像上。想像他會在那裏出現。後來那些終究都漸漸被耗損完,騰出了空間,終於能夠裝進別人,也終於得以慢慢在心裡將理由長成屬於自己的樣子。同樣不否認現在的我偶爾仍然會想起那遙遠的、曾經的想像,卻是用缺乏感官知覺的狀態在回溯,像是過去擁有感覺的自己已經徹底死亡。已經死亡卻在腦中第三十六個轉折處想起時,還是會鼻酸。也或許那只是生理反應,早已不需要思考。它大概只是習慣用生理性難過回應這類型的記憶。我可以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一百次。

今年是在台北生活的第三個冬天。客觀上其實和家鄉的條件狀態差不多,但因為少了除濕機的運轉聲,還有發燙的機體周圍的熱空氣,台北的冬天總是更低迷更濕冷,也讓我覺得蕭瑟和悶滯了那麼一點。像箱子裡的冬天。像住在一個箱子裡——被框侷的冬季。不過那也是因為我嘗試拓展,嘗試探索,到過邊緣,看過限制,才知道這是只箱子。不然我或許可以永遠快樂。

但我很喜歡台北冬天裡的美術館。那裡有似於家鄉微微昏暗的房間裡那除濕機的運轉聲所營造的溫暖。被強行抑制住的溼氣,像被壓抑的眼淚。明明真實環境是濕度飽和。讓我聯想到幼時厚棉被裡的眼淚。一切都好刻意,違反外在狀態,卻是習慣,更諷刺地習慣得好安全。

冬日美術館。那裡是存放了我每個冬天的箱子的地方。後來我是這麼給予解釋的。蜷縮在似於除濕機運轉聲營造的溫暖裡,欣賞每一格死去的冬天。有些年份是缺失的。情緒裡過分激動便將它毀壞或者丟棄。就像藝術家難免毀壞自己的作品。我不可惜它的不存在。

冬天卻依然是我最喜歡的季節。我依然在每年不斷、不斷地期待冬天的到來。明知遲滯,卻始終期待也永遠嚮往。或許是將對停滯的希望寄託在想像上。像對R那樣,想像著有一天,在某個冬天裡,一切都會真正的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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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台北的冬天。或者那些都只是關於習慣。習慣恐懼改變,習慣害怕失去。

充斥習慣的冬天,是我所習慣的冬天。

附上很喜歡的歌:

https://youtu.be/L6ZLxC_tlpk

Novo Amor— Cold

Heal your frays, just to know you'll wear them thin again

Peel off the name, that i gave and I knew you wore within

Forget our nave, the summer spent wit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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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all that its worth now you were worth it in the end

For all off your worth I would lapse and fall again

For all that its worth I would have loved you until the end

But I'm cold in your heart and you're branded into mine

Bruise the hope, our endeavour would ever see the light

Choose your own, I'll face the world knowing that you've grown

And I'll leave your curls and move past alone

For all that its worth now you were worth it in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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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all off your worth I would lapse and fall again

For all that its worth I would have loved you until the end

But I'm cold in your heart and you're branded into mine

聽著Novo Amor的Cold,我像轉上發條的芭蕾舞者,在冬天的碗底,不停轉圈、不停轉圈…。轉著轉著,眼淚會被離心力甩離,才好像得以快樂,才好像能夠記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