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愈老愈吃香」是有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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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會想,若在30歲前後的那些年像現在這樣,把一些事情都能看得透徹,也許當時就不會在心慌中度過,白白浪費了好些時光,鎮日糾結在「怕自己嫁不出去」、「怎麼辦? 只剩我還沒結婚」、「只因大齡未婚,難道就活該被歧視?」、「不想再聽到那些叫我別再挑了,年紀愈大條件愈差」身邊男性指手畫腳的父權忠告。

男人是否愈老愈吃香? 不是,這是有條件的,從小聽父執輩們聚會聊天時,幾個中老年男人講那些「我現在有錢了,我要娶25歲的小姐不是問題啦,查甫人哦到60歲還是能娶到25歲的啦」他們不知道我那時聽得懂很多話,漸漸在心裡形成一股潛意識:女人有期限,男人無極限。一方面被灌輸了「女生不是能拖太晚才嫁,不然條件會愈拖愈差」。

後來我出了社會工作,二十八、九歲時,身邊一些超過三十歲的未婚男性,聚在一起時也這麼說:「唉呀我不用急啦,反正男人愈老愈吃香,倒是妳快三十歲了,小心嫁不出去哦」當時的我聽了不悅,但卻極認同這樣的言論,單身的我很心急,有些男人口中的道理,在當時民智未開的我,聽在耳裡不悅,卻往心理去。不只男人,同齡的已婚女人,認同此言論的也不在少數,那種一副「妳別再挑了,女人終究是要結婚的」的自以為是,也是讓我們誼情漸行漸遠的主因。對於一個想結婚的女人,旁人有意或無心的風涼話都是利刃,劃出鴻溝,從此不相為謀。

事隔多年,我四十歲了,回頭看那三十歲上下那兩年時,也就是28~32歲,當時遇到的人,聽過的話,尤其是那些「別挑了,女人年紀愈大,愈難找對象」、「我們男生比較不用擔心的,反正四十歲再找二十幾歲的女生還是可以,女生四十歲要找老公,很難囉…」,我當時聽了刺耳,卻也不予否定,這些話就像是許多悶棍,隨便遇到友人都要來上一棍,而已婚的女性更常加入「勸婚」的陣腳。

後來遇到了老公,他完全不是這麼想的,當年他35歲,身邊的朋友們都已結婚生子,不然也都即將結婚,他不覺得男人愈老愈吃香,他只怕自己將來和孩子差太多歲,教導不易,也覺得二十多歲的女生較難溝通,不夠穩重,心還不定,我跟他說那些男性友人的言論,他頗不以為然,一個極度認真工作又腳踏實地的男生認為,在愛情上邊走邊看的人,事業上的定性也不夠,這種人的工作雖不至於半調子,但也難成大器。

我想了想,講那些話的男人們,他們的工作、事業,的確都稱不上是頂尖,至多是在某個領域中安份守己,靠著年資和一些小聰明,在三十多歲的年紀爬上一個小主管的位子,實在不怎樣。我想著自己當時年紀比他們小,只一心追求愛情,工作、事業都不怎麼上心,當然會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

「男人愈老愈吃香」是有條件的,收入、職位、能力要能和年紀成正比,生活經驗、內涵言行要能讓人信服,同齡的女性總能視破手腳,我長到他們當年的年紀了,無非就是一群活在自己的舒適圈而自得意滿的男人,對一個年紀較輕又對未來茫然的小妹妹,不負責任的爛建議,盡是些沒有營養、毫無建設性的閒聊。

最後,嘴裡曾講過「男人愈老愈吃香」的那些男人,我就好好活著,等著看他們早早得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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