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很小很小的事看見《大濛》的感動|Gi 觀影輸出筆記
平日下午的影廳人不多,但還是坐到了最後一排。跟我以為的會大哭特哭不太一樣,而是在某些畫面之下,情緒會壓抑不住。在事後,又忍不住回想,然後眼淚又撲簌簌的落下。
- 圖片取自威秀影城官網「《大濛》劇情簡介」
記憶中,我大學畢業以後就沒看過上映中的院線片了,少說也有個六、七年時間吧!這次會看《大濛》,甚至完全沒有事先安排,純粹因為聽說這部電影是白色恐怖時代背景下的故事,所以身為前社會老師 aka 激進台派的我,在一個衝動之下,便久違地買票進了戲院。
還好入場前有先到廁所拿一些衛生紙!
這部我人生中第一部看完立刻想再二刷的電影,在我花了一天梳理情緒後,我整理了一些屬於我自己的想法。
雖然說,我是為了「白色恐怖」背景而去看的,但是逼出我眼淚更多的,反而不是劇中人物在白色恐怖之下受的苦難,而是主角哥哥很清徹的思想,還有角色彼此之間的情感。
我好喜歡哥哥育雲親口說給阿月聽的故事,一顆水珠要到天空上變成雲,才能看見很多很多不一樣的風景。這不就是所有民主先驅的思想嗎?蔣渭水、林獻堂、謝文達、楊逵、賴和,這些人都是這樣的,因為他們到了不同的高度(思想啟發),所以用不同的視角看所處的世界(發覺當時政權的專制),而更了不起的是,他們願意跳下去沙漠滋潤這片土地(抗爭與民主運動)。
還有阿月急著問育雲,沙漠最後到底變成田地了沒有?然而哥哥沒有給她答案。小時候的我也跟阿月一樣,聽故事、看電影、讀小說一定要有一個清楚的結局,可是長大之後,經歷了一些事情,看過了一些人情冷暖,認清了一些社會現實,就會知道,哪可能每件一事情都有答案?
整部電影裡我最記得的一個片段,阿月告訴趙公道她可以賣八百,要公道把她賣掉,幫她把哥哥帶嘉義家時,公道跟阿月說,不能賣,要賣只能賣給他。只是一段很短的對話,卻占滿我的心頭。是什麼樣的情感,可以讓兩個萍水相逢的落難窮苦人建立這樣深厚的牽絆?
民國 42 年的最後,阿月端著哥哥育雲的骨灰,準備跟姊姊一起帶育雲回家,走著走著,前面突然有一個喪隊浩浩蕩蕩通過。阿月跟姊姊這邊,則是只有醫院好心給的一個罈子。這樣的差異,也在我的心裡留下一個很深的印記。有權勢背景的人、富貴人家,不只有活著的時候跟我們不一樣,就連死了,我們走的方式都不同。
沒有想到的是,阿月直接走過去加入樂隊,阿月告訴育雲,這是幫祂請的樂隊。這是不是也呼應了前面公道說要幫哥哥請樂隊?
後來的年份、故事,老實說我沒有看得很清楚,可能我還在掛心公道,可能我還困在育雲新版本的故事裡。最後在醫院相逢的那個畫面,我看了很感慨。我不敢揣測阿月或公道的心情,不過事後回顧,阿月有女兒、孫女陪著做檢查,反觀公道被關了二十五年,現在一個人無妻無子,卻還是惦記著他當時騙阿月賣掉的錶,並找了一把很像的還給她。
這樣的公道,讓我想到我在社會課程介紹給學生一個很有名的台灣民主推手、美麗島事件的主角之一 ── 施明德。他也是因為當時的中華民國威權政府,而坐了近 26 年的苦勞。他在白色恐怖、美麗島事件三度以政治犯身分入獄,被判過兩次無期徒刑,1941 年出生的施明德,在 1990 年最後一次以政治犯身份出獄,當時他 49 歲,生命中卻有一半的時間在牢獄中度過。
電影中的公道,雖然不是民主運動人士,但他的遭遇,讓我想到同樣因為政府專制而入獄的台灣曼德拉。
為什麼公道不等阿月看完醫生出來就先走了呢?這句話,現在的我不會問,但我猜阿月一定很想問。找了五十年的那個人,好不容易見到了,卻因為一個不小心,又讓他從眼前離開了。短短的兩天是影響一輩子的旅程,一個身影是惦記了五十年的恩人。
在 Threads 上看到有人九刷,看完電影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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