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芝加哥七人案》還可以偽裝一場小小的勝利,《猶大與黑色彌賽亞》幾乎是全盤皆輸。Hampton生猛又有煽動力的演說,也擋不了被節節逼退,僅能死守底線的事實。它是講壓迫的電影——革命都伴隨壓迫而生,但本片的「革命」又太過真實,生存的每一天、每一個選擇都是革命的實踐,卻沒有能宣告勝利的終點。
當然演說很有力,影帝也獎歸彌賽亞,但主角是猶大O'Neal。從開場偽裝成聯邦探員偷車、每次在高級餐廳會面的服裝就能看出端倪。對他網開一面的白人探員是他渴望成為的象徵,一個看似能釋出善意,能平起平坐的對象。
對比黑豹黨四處遊說,聯邦探員只需局長一聲令下。
過程中當然有身份認同的拉扯,一邊是理想的物質生活,另一邊是由群眾獲得的歸屬感,兩者在O'neal心中互相消長。然而就像Hampton所說,改革就是奴隸主教育你成為更優秀的奴隸,給你反抗的機會卻還是得繼續賣命。O'Neal以為的平起平坐只是上位者的一念間,如同開場他偽裝成聯邦探員加害自己的同胞,最後他還是出賣了Hampton。諷刺的是,同一個晚上,Hampton也決定該犧牲的是自己。
二十多年後,O'Neal在自白的訪談撥出當天自殺。訪談中,他本人的眼神與電影中的演出一樣游移不定。在Hampton死後的二十年間他依舊擔任在黑豹黨的線人,這期間他的認同是否仍舊在猶疑拉扯?這期間他期望的,會是什麼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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