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1017，戴芙・米斯特，里諾・柯提斯。」
面對他們三人，著黑色套裝的女子壓著耳機說著，表情冷漠。
戴芙知道她們是組織的人，自己不可能笨到讓他們跟蹤。
看來被跟蹤的是里諾。
他們到底知道多少，這才是重點，要是太麻煩，就全部殺了也罷。
她摸著左大腿暗藏的槍，盯著帶頭的女子。
忽然，女子拔掉了耳機，把手機舉起正對著他們。
「沒想到妳會背叛，戴芙。」
是森的聲音，那聲音冷靜的可怕，戴芙不禁感到恐懼。
一下子，四周只剩森從手機傳出的聲音。
「事到如今，我也不會在這裡責備妳，一切等回來再說，跟1017。」
沒有提到里諾．柯提斯。
戴芙、夏羅及在場所有組織的成員，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森到底有沒有發現夏羅的目的？
光靠這樣根本判斷不出來，戴芙與夏羅又再次感受到組織的黑暗及沉重，以及自己的無力。
「森，我不會讓妳帶走她們！」里諾大叫。
他的聲音顫抖，太巨大了…
即使他什麼也不知道，也從她們的反應及表情得知。
他闖入了這個國家最深最暗的地方，而且自己完全沒有勝算，也沒有能力保護任何一個人。
但是，他卻還是繼續說著。
「她們沒犯任何錯，真正錯的是你！」
四周一片寂靜，森沒有回話，卻能想像得到他不屑的神情。
真是太糟糕了，他能做到的，竟然只是這樣蟲子般的無力掙扎。
「柯提斯先生，你現在否定的，即是本國的存在…正是國安局的努力，你們才有安然無恙、高水平的生活，她們是為了守護國民的幸福而活。」森說。
他說得很平靜，就像在背誦教科書那樣。
里諾愣住了，他不敢相信，這就是他活了29年的國家。
「守護者條約。」森忽然說。
「絕對服從、沒有隱瞞、貫徹正義。」
里諾以外的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應，包括戴芙跟夏羅。
就像是反射動作。
那是什麼，宛若條件反射的心智操控。
每個人就像操線木偶一樣，為什麼不反抗？
明明那麼不合理，什麼正義，都是控制他們心神的藉口。
里諾感覺自己完全站在不同次元的空間，這就是她們的世界，她們隱瞞的一切。
「交換條件。」
戴芙忽然的話打斷了沉默。
「放了里諾．柯提斯，不然就殺了1017。」
她銀色的槍口不知何時已經對準了夏羅，這麼多人在場，被包圍的情況下。
其他黑衣男女趕緊紛紛持槍，但是戴芙自信的微笑，使他們發顫。
因為她是『第一屆』的奈米血注射者。
里諾說不出話，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1017對組織而言，比較重要吧？森，你知道我做的出來。」
戴芙是認真的，她純黑的套裝，襯著她冷酷的瞳孔，沒有人敢動作。
「哼！妳做不…」
碰！
子彈擦過了夏羅的臉頰，擊中了後面的電腦。
「我下次就會瞄準頭。」她說。
對森來說，夏羅的命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腦袋。
那個讓『奈米血』培育出來的，百分之百的智慧。
「戴芙…妳」
里諾用袖口擦過夏羅臉上劃出的傷口，夏羅在顫抖。
戴芙，那種表情，他從來沒看過，沒有任何詞彙可以敘述。
硬要說的話，純粹的黑暗。
里諾好像不認識她了，他說不出話，只感覺到夏羅止不住的恐懼。
他卻不能理解，夏羅為何害怕。
「那個人真的對妳這麼重要？」森問。
「少囉嗦，我沒什麼耐性。」
空氣再次冷凝，戴芙知道自己押對牌了。
他們沒聽到她和夏羅最初的對話，病毒。
組織仍妄想著得到夏羅，監控世界的未來。
「那好吧，就照妳說的。」
森一聲下令，黑衣人紛紛走離里諾，戴芙拉走了夏羅。
里諾根本沒有任何阻止的方法，他的腦袋一片混亂。
「殺了他。」
碰！
碰！
碰！
一瞬間墜入混亂，森食了言。
里諾的一生就像跑馬燈那樣閃過眼前，他出生的國家，構築著假象。
展現著完美、安全、平凡，而在背後，是用多少人的血肉堆砌而成，他卻直到現在才看穿。
「還好你沒事。」
里諾再度睜開眼睛，他眼前的是夏羅，許久不見的溫柔微笑。
地上有血，有倒下的屍體，有手機的殘骸。
「竟敢食言，你們全部準備受死吧！」戴芙大吼。
從夏羅輕柔的秀髮後，里諾看見戴芙流滿血的手。
她甩著沾染血液的銀色手槍，浴血的金黃秀髮飄動，他沒能看的清楚，現在的戴芙。
里諾想叫住戴芙，她一定受了重傷，必須要快點包紮，夏羅卻阻止了他。
碰碰碰，又是一陣槍戰。
「不要看。」
夏羅的臉充滿悲傷，擋住了里諾的所有視野。
「可是，戴芙她，她傷的很重吧？」
里諾挪開擋住的夏羅，房內卻已經空無一人，只看見綿延向外的血跡。
夏羅拉住了里諾，悲傷的搖著頭，忽然一陣噁心，吐滿了一地。
「妳怎麼了？」
里諾趕緊轉身，扶住她的雙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坐下。
這時，他才發現，夏羅也中槍了，替自己擋了子彈。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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