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陽溪神傳--全新的原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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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的不知什麼時候,青澀的小麥色拳頭鬆了開來,遮住拳頭的男孩影子也從被單上退去,被單上印著醫院的標誌:『摩西的蛇杖』和蘭港縣立醫院的Logo:『蘭花船錨圖』,蘭花遮住了船錨下方彎彎的錨勾中心,因此船錨的上半部,被郭錫恩的手汗跟淚水染溼、捏皺的地方,看起來就像個十字架,重新被床頭燈照亮的十字架。

郭在民跟我、飴壺塘和兩位天使整整冷戰了一個禮拜,我每天都熱臉貼冷屁股地跟在他身後卑微地解釋著,我真的只是單純想讓郭錫恩繼續他的棒球人生而已,我也很想啄瞎劉奕行那混蛋好嘛〜

知道是遲到早退又總是不守夜的放生系在跟隨牧師,郭在民每天晚上都會闖進劉奕行高級的房子裡,想盡辦法發出各種可怕的怪聲;故意讓暖氣故障;讓羅賓每晚追著他跑,害無辜的羅賓被送去獸醫院檢查;到下水道把明明在過冬的蟑螂趕到廁所,再故意讓劉文瑀半夜起來上廁所……,劉奕行一家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入夜就開始雞犬不寧的日子。

塔卡洛買體貼地勸退想跟兩位放生系和路得告狀的梅莉莎,說他需要發洩就讓他去發洩吧!順便讓劉奕行良心不安也是好的。

***

周偉豪一家得到郭家的和解不起訴像得到天上掉下來的救命解藥一樣,一個晚上叫齊了全蘭港的親戚,付清了所有郭錫恩的醫藥費和他們能擠出的和解金後乖乖答應把周偉豪轉學到青榕縣去,他們付的比郭家要求的還多,遮羞封口的成份不亞於抱歉的心理。

「你還會打球嗎?」郭錫恩對著被周兆淵按在地上雙膝貼地的周偉豪問道。

剛迎回小兒子的郭家客廳瀰漫著濃得化不開的沉默,滿滿一桌的來自在地棒球名門的賠禮也陪著沉默,沉默著沉默著就又有人開始吸起了鼻子,最後還是問問題的人自己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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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打球吧!……替我打,不要再打人了。」

***

確認了劉奕行真的收了錢,內心崩潰過一輪後我告訴郭在民,只要他先配合讓郭錫恩確定有當轉播員的志願,我就願意跟他一起不顧一切揭發所有弊案。

「真的?」我們坐在郭啟泰的小黃車頂,在蘭港火車站前排班。

「嗯。」

「可是如果搞到剝離了怎麼辦?我還可以回郭家祠堂,你怎麼辦?」

「我們不是在關公廟遇到我哥嗎?那天我的翅膀不是變水槍嗎?」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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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一個被周偉豪欺負的孩子王伯耘畫的,本來是他媽媽為了他把我創造出來,現在換成他在相信我了。」我好像一直忘記告訴他我和王家的關係。

「這樣呀!難怪你這麼積極幫我查錫恩的事,我們還真有緣。」

「是呀,其實飴壺塘也是跟同一個王家有些淵源的。」我把王月琴的事也告訴他。

「這樣呀〜矮額〜真可怕!」他打個哆嗦,把話題拉回來「可是,你很喜歡待在基督教裡不是嗎?你要為了劉奕行放棄這裡的生活?」

「嗯……,說實在我很掙扎,離開這裡對我來講真的很危險,本來我是打算就一直待著的,這裡去哪都方便、又有資源、人又好管、技術又完整……,雖然有些老鼠屎,但也還可以忍耐,清元一直想讓我離開我都沒答應他。」

「只是…,離得太近,就會弄髒自己吧!原本想對老鼠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是……那天幫錫恩膏抹完,我的心境就變五五波了,畢竟我也變成了遮醜的幫兇,雖說是為錫恩好,我還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郭在民認真聽著。

「我確實想過基督系統裡的太平日子,但是我也想要水落石出、堂堂正正的公道,如果我要靠參與骯髒事才能換到生存的權利,那我當初就跟狐仙學怎麼騙吃騙喝就好了,加入這個系統的意義是什麼?放生系亂給指示就算了,如果連未來演算也默許劉奕行的行為,還乾脆利用這點,那我就真的不知道待在這裡除了苟活以外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我覺得目前最重要的是郭錫恩的幸福,既然手都髒了那就要髒得有價值,先確定他能有個開心滿意不悔恨的人生,我再來追求公道,至於這公道會不會讓我失去基督教的保護,到時候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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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在民沉思了很久,說:「好吧,就這麼辦吧!」郭啟泰的車子發動,載著一個老太太開進了市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