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創作][血色宅邸]第十四章:崩壞

「不要對我道歉，你這個偽善者！」

瑪丹憤怒地推開雅之，抓著自己的腦袋，阻止自己又將眼前的人類重疊在對西爾德的思念。

「我不是你的媽媽，你只是一個卑微的人類！」她大叫著。

瑪丹瘋狂的否認著，否認在這短短的19年中。

因為雅之，讓她在思念西爾德的痛苦中終於能夠呼吸到一絲空氣。

然後她才妄想把他改造成下一個西爾德。

現在，一切卻全都毀了。

雅之看著她，扶著自己因撞擊而發疼的頭。

「妳知道我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問過妳自己的身世嗎？」他忽然說。

「因為我認為，妳就是我的媽媽。」

他的話讓瑪丹一時說不出話。

雅之的溫柔、他的體諒，沉重的讓她喘不過氣。

「那你就在這裡，以自己的血，好好孝敬我吧！」

瑪丹衝上前，雅之嚇地推開她，倉皇逃下階梯。

「你不是說是我的兒子嗎？那麼就為我奉獻你的命！」

瑪丹追著他，故意追得很慢，享受他驚恐地表情。

他越害怕，她越欣喜，也莫名的越加空虛。

「別、別過來！」

雅之在書房堆放藥品的櫃子上找到了聖水，把瓶子對著她威脅著。

「你潑啊，殺了你敬愛的母親逃離這裡啊！」

瑪丹激著他，忽然，雅之發現了。

書房裡到處是聖水，之前沒有這樣，在今天下午救治賽得小弟之前。

「來啊，媽媽不會逃也不會躲，你就和那些醜惡的人類一樣，殺死我啊！」

瑪丹再度激他，但是雅之卻恢復了冷靜，他看著她，拔開了聖水的蓋子。

「你就跟你父母一樣，勇敢殺了我這個怪物吧！」她發狂地嚎叫。

突然之間，雅之將聖水灑向了自己，瑪丹驚訝地退後一步。

「你在幹嘛？」她大聲質問。

他看向瑪丹，表情溫柔又隱含著一些哀傷，瑪丹感到一股莫名的憤怒。

「我終於知道聖水真正的用法，和妳真正的目的。」雅之說著。

「其實妳只是厭倦了這個失去西爾德的世界…想藉由我的手，把妳殺死。讓我一生肩負著殺死妳的罪惡感，這才是妳的復仇。」

瑪丹沒有說話，睜圓著眼看著雅之。

「現在，即使我不殺妳，妳也無法阻止我離開了。再見了，媽媽。」

「不要叫我媽媽！」

瑪丹面對著他的冷靜吼著，是他贏了。

在這長達19年的計謀，是雅之贏了。

瑪丹復不了仇，也仍苟活著…

最後，仍是無法離開思念西爾德的無盡漩渦。

她果然從一開始就該隨他而去。

瑪丹衝向另一瓶聖水，卻被雅之一手推開，他從抽屜中取出打火機，順手燃起了書櫃。

「媽媽，從西爾德的枷鎖解放吧。」

雅之說著，背後的書櫃熊熊燃著，聖水也隨之一瓶瓶蒸發。

「忘記他，妳還有大把的時間，不值得一再浪費。」

「你憑什麼向我說教！沒有失去過的你，怎麼可能會了解我！」

瑪丹哭著吼著，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看著和西爾德幾百年來的回憶，慢慢燒毀。

「妳取走了我所有東西，怎麼還會失去？」他說著。

瑪丹面對著雅之，她啞然了。

為什麼他說這句話的表情，會這麼溫柔、這麼寬容。

「我走了，媽媽，這些年來謝謝妳的照顧。」

雅之跪了下來，手輕輕撥去她的淚水。

「妳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只要繼續活著，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少囉嗦！」

瑪丹拍掉他的手，掩面痛哭。

「快滾吧，雅之。在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

「謝謝妳。」

雅之最後留下了這句話，離開了宅邸。

(待續)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