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預設的幸福 妳會過得更快樂ー「她和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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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山くれた幸せも忘れない。

年約四十的瑞秋在學校擔任老師,平常的生活也十分充實。某日她在吉他教室邂逅了阿里,無論是為人、談吐都深深吸引瑞秋。同時,她也愛上阿里與前妻生下的孩子萊拉,更是令她渴望成為母親。然而,瑞秋在接萊拉下課的午後,遇見了阿里的前妻。這段被期待成為一家子的關係,也成為瑞秋選擇幸福最大的挑戰。

我們都期待得到幸福,同時也害怕被遺留的失落,於是如同抓住浮木,硬生生壓進了自己的身體。

不求諒解也不甘平凡,更在自顧不暇之際為他人期望而活。

蕾貝卡.斯洛托維斯基將女性的情感以及桎梏在社會的普世價值放到了同一條線,於是觀者看見瑞秋的爽朗也看見她的不甘心,她對戀人的依賴與真實的殘酷。另一方面,導演將外人和家人的衝突感放在瑞秋與阿里身上。阿里的前妻倒是毫無過大的作為與反應,不過在這段關係下,早已望見認同與疏離,無法以肉體上的親密取代一切。曾經對這段幸福感到期待的瑞秋,臉上逐漸失去光亮,生理上的壓力更是讓她在後悔的進程上感到迷惘。瑞秋站在中年女性的位置上,她想要得更多,在追求與妥協之間讓步甚至不語。相反地,阿里則在浪漫和魅力褪去之後,成為了一個視野狹窄的中年男性。他將「現實」當作自己猶豫不決的藉口,以「利益」掩蓋自己的自私。

不過,無論是親密的時刻還是破碎的時分,都隱藏著當代男女難以訴說的不安。

萊拉的名字有著黑夜的意思,因此她手裡握著足以襯托黑夜之美的彎月。當她將月亮放在傷心的瑞秋手上時,隱喻她在父親與女友和母親間,看見了缺陷和矛盾,她以孩子的雙眼明白,那個為了抓住幸福的瑞秋,正逐漸失去照亮黑夜的月光。「妳會留下來嗎?」「明天早上見。」短暫的對話裡,夾著屬於她們習慣擁抱對方的三明治遊戲,是成長路途上具有愛的謝禮;同時也是一個孩子最真誠的祝福。唯獨阿里,他在男性的自我中心與懦弱中,對「幸福」抱持僵化的想像。因此,他始終無法望見,女兒手裡的月亮是得以讓人飛往他處的祝福,是照亮最好的時光。

瞬息萬變的世界裡,瑞秋以為阿里在後來改變了,不過當她放下執著(家庭、生子)後,原來是她自己改變了。生兒育女或是結婚,要拿青春換取日後的安穩,這並不是正確的認知。她曾握有月亮,也曾成為柔軟的麵包;這一刻她知道她可以飛往屬於自己的山。

放棄預設的幸福,才會多了一些未曾擁有的目光。

 瑞秋看似失去了一個可以幸福的機會,不過她也獲得了另一個望見新生的契機。作品以⟪她和他的女兒⟫為名,將焦點放在從女兒變女人的瑞秋,再迎接他人的女兒的敘事下,以眼目低垂為轉場,逐步接受沒有百分之百完美的生命。並非我們不會幸福,而是從幻想中抽離,凝視現實斑駁的模樣。每一次的閉眼再睜眼,明日的來臨都會有狹處萌生的幸福。我們有資格快樂,有資格成為自己。就如同山本文緒所寫:

不需要一心一意想著幸福。老是鑽牛角尖,總想著非獲得幸福不可的話,只要遇上一點不幸就會無法容忍。人生就算有些不幸也無所謂,畢竟不可能盡如人意。

我們可以去愛、去感受,不是成為母親才是真正的圓滿與幸福;與想一起生活的對方,而他也與自己看向同個方向時,我們享受從生命裡湧出的愛,可以照亮自己。

瑞秋每一次的張眼,都使靈魂一次次變得安定。當陽光照過臉龐時,那樣使觀者動容的女性樣貌,借助阿里的優柔寡斷、萊拉的善良溫柔以及學生真誠的回饋,才得以變得清晰。即使到最後一刻,瑞秋始終沒有違背愛人的初衷,她不只愛人也愛了最特別的自己。

もう時間だから行くね、バイバイ。

本片將於2023年7月21日由 #鴻聯國際 發行全台上映。同時入選本屆台北電影節「電影萬物論」單元。

📌推薦觀看:三島有紀子⟪親愛的外人⟫

(圖片來源:她和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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