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撿影格|你不解決問題問題會解決你 ▶ 她和她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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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另一個我們與惡的距離,隨機殺人案換成性侵案、被害者家屬和加害者家屬、所有案件相關者的事,最大不同之處是被害者家屬被搓湯圓和解以及一度不承認性侵案發生、加害者家屬變本加厲將錯誤指向被害者。被殺不會不承認被殺,那為什麼部份被性侵會不承認被性侵?因為被殺不丟臉,但被性侵很丟臉?

本劇完全讓觀眾看清楚「加害者一方」施展「gaslight」(煤氣燈效應:心理操控對方,讓對方懷疑自己、失去判斷。)、「被害者一方」不斷地被檢討。林晨曦(許瑋甯 飾)在職場上被性侵未遂,平行時空另一個她回想從前的她被性侵的經過,觀眾勢必得深呼吸好幾口氣與她被二次傷害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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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氣妳沒有跟我一起站出來說出真相 ”

林晨曦和顏聖華(賈靜雯 飾)單獨會面是陳永仁和劉健明談判 #無間道 輪迴,一個想重見天日、一個游移明暗交接處。

第三集前段劇情浮出謝志忠老師(陳以文 飾)、國中學姊顏聖華和林晨曦的黃金三角關係,而只有謝老師和林晨曦的鏡頭畫面出現鴿子的關係連結,明示兩人是故事主軸線的AB兩點。第一集釋出謝老師中風住在養護院疑似他殺、顏聖華是護工的線索,將兇殺嫌疑者帶往嚴身上,嚴必然是主軸線的C點,只不過她是AB的目擊者?還是和林晨曦同為被害者?

「死者才是該死的兇手」成為爆款懸疑犯罪劇型造句的題目,標準作答便是「兇手才是情有可原的被害者」,如果顏聖華套進這題型,似乎過於簡單、削弱了謎團趣味。如果她是謝老師的幫兇,就等同於林晨曦和謝老師是受害加害關係,師生關係除了誘發權勢犯罪,別無太驚喜的腦洞。

照劇開頭林躲著顏的態度,判斷看見加害者端不可能如此,人會躲著那個自己不願接受的自己,顏的出現代表過去的自己再來,就像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張家漢一開始排斥同性戀的同學,不完全是恐同,反倒是害怕自己和他一樣。林對顏氣憤,源自過去曾有求於妳說出真相遭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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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侵還是交往?」總是性侵案辯證說詞,題外話,許瑋甯主演與本劇上線時間相近的影集是師生戀題材第9節課 ,被本劇心靈輾壓過後,可以看一點粉紅泡泡。

 

“ 後悔當初我什麼事都沒為妳做 ”

林晨曦的好友陳智苓(李霈瑜 飾)和楊佳纓(溫貞菱 飾)因沒有幫她保守秘密,友情從此產生裂痕。整個故事重心不在犯罪,在無人對被害者感同身受地正當保護。

「復仇」的大快人心編劇法能激發觀眾追劇興致,如果兇手設定是大辣辣放在那擺明就是被害者的林晨曦,還要失憶忘記自己殺人,那也太比悲傷更悲傷。「他帶我去復仇」,前男友(胡宇威 飾)帶她去復仇過渡PTSD黑暗期既感人浪漫,但如果有人替她復仇,私刑的正義再增添一名被害者。


“ 我們那時候年紀都太小了 嚇壞了 所以反應不過來 ”

無論是被害者和目擊者於案發第一時間都嚇壞了,日後出現自責心理,甚至自殘行為。最特別的目擊者師母(于子育 飾)是本劇最出彩的設計,為什麼AB之間要有目擊者?若無,劇情則陷入如同暗色天堂AB各執己見角力戰,若有,這人將站隊傾向A還是B?想當然耳和謝老師最親的人是最佳選擇,謝老師即使中風了去世了,狼抓淫威仍可延續,比犯罪更駭人的是罪後顛倒是非。師母並非年紀小為什麼與惡零距離?更有一個完美的理由,本劇以女性意識抬頭命題的女性故事,「女人為難女人」聚焦自身認同矛盾拉扯的過程,劇情後半段,師母形成D點,與顏聖華C點產生勢均力敵的抗衡,顏是Danny(吳慷仁 飾)的太太,和林晨曦再度遇到同一個加害者時,就該猜到她從被害者端走向加害者端,林晨曦這條線性敘事第一關的魔王是師母、第二關是顏聖華,師母成魔為了師母的名聲,顏聖華則慣性受虐者,長大待在性暴力的婚姻。

顏聖華:每次老師會跟我說對不起,師母幫我繳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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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林晨曦和師母獨處案發現場太驚心動魄了,犯罪真相知情角度旁觀,師母對林說的台詞太噁心:很懷念吧?

  

她和她的她,她是誰?

林晨曦、顏聖華、師母、林母(丁寧 飾)、陳智苓、楊佳纓 ... 不同座標不同角色,一不小心便成為她的加害者,或者被害者,人與人之間免不了傷害,但我們有選擇療傷或再創傷的機會,若不做出選擇,把關係中的權力讓人,就會像被剝削妥協的她。

顏聖華的台詞錐心刺骨,感受到劇組說出議題力道的誠意。

  

2022  導演:卓立  編劇:溫郁芳

文本圖片來源 : mariecla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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