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且空白的地方,仍然有微小的救贖ー「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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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心理の複雑さいわゆる存在の脆さ。

添田充平時在漁港工作,狂暴蠻橫的性格,讓他對時常犯錯的後輩總是嚴厲責罵。他有個就讀國中的女兒花音。花音懼怕父親,幾乎從未講過話。某日花音疑似在小型超市偷竊,被店長青柳抓到。她緊張地跑到馬路上卻被車輾過。社會輿論開始討論青柳是否小題大作,花音的父親是不是太過嚴苛。人人帶著正義而來,卻都只是一種自我滿足與救贖的幻象而已。

人間のすべて空っぽの部分たくさんあるほど。

過度的正義帶來扭曲的同情。

導演吉田惠輔以架構整潔的人際敘事,望向日本的內部精神史。添田的父親形象以及超市店長青柳呈現了極大的對比。當媒體與社會輿論開始介入之後,被害者與加害者的立場不斷轉換,最精采的地方莫過於花音的車禍之後。超市的女店員草加部、花音的班導師今井以及肇事駕駛之一的中山各自都陷入了一場與正義拉拔的角力戰。吉田的視角極度冷冽,試圖脫離人際溝通的高密度與焦躁。他抽離形容他者事件時常有的「相似的慾望(也稱用在言語時的「我們」)」,轉以使用添田與青柳的兩道視角,讓觀者無從逃避內心任何的想法。因此添田失去女兒的傷痛,下一秒隨即被添田有如モンスター(怪獸家長)的行徑感到厭惡;對青柳針對少女的看法感到灰心,卻在他被罪惡和迷惘時的模樣於心不忍。吉田在敘事上拆解理解他人痛苦的想像力,而是試圖讓人帶入原始情感的共用。隨著花音的車禍像雪球似的越滾越大,所有的參與者都從正義裡,逐漸產生某方面的自我肯定與憐憫。然而,諷刺的是,這正是吉田想要撕開的民族性

我們無法共用痛苦,理解不等於共感。

日本文化研究者磯前順一指出日本內在精神文化:

仲間(也就是說自己人)這個詞表面看起來不錯,但既然是幻想出來的,那麼也不過想像自己與對方相似而已,實際上不是別人可憐,可憐之人正是我們自己。

回到作品裡,草下部極力幫助青柳,並且表現出慈善家的模樣,她的正義感只不過是微小的自我憐憫罷了。

而添田的蠻橫與不講理,則是內傾和外傾的失調。他對待前妻、花音甚至後輩,都來自極端自愛的無社會態度。他用最極端的言行避免受傷,在自己的世界裡面杜絕任何的不安全。但是,隨著媒體的言語,添田與青柳決定以自己的方式,看待事件所衍生的平庸之惡與平庸之善。加害者與被害者都在承受一股巨大的壓力,在這場呈現「共感」的事件下,回應日本國民意圖將關係自以為是擴大給他人,否定邊界之外的人。同時,在排他性的結構底下,又難能阻擋這些近乎歧視(評論等)的曖昧要素。社會含括國民,國民內部又是難分難解的群體與個體。這如此渴求「共感」的封閉性,正也是吉田欲質問當代觀者的機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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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帶著跨越論性,在社會規則下,成為另一種打開自我覺醒的可能性。

留存下來的關係,會讓你看見與他人互動的可能性。

添田失去了花音後,才開始在失望與悲傷中了解女兒。他以為關係會停在女兒破碎的遺體上,然而花音的房間給了他一個新的機會。吉田導演以這樣的方式闡述關係不會結束的意識形態,添田仍然與女兒對話,在夢裡、在畫裡、在與他人互動裡。而青柳在關掉超市後,他帶著各樣的標籤成了被否認的個體。他的道歉和苦楚,都在排擠的外部周圍悄然爆發。可是,就算無處存在的青柳,他的無處存在最後也隨著這起經歷成為不可替代的自己。青柳是一間超市的店長,他剛好抓到了疑似偷竊的女學生,不小心讓女學生葬送車輪之下。他逐漸從世界之內活到了世界之外,成了最寂寞的人。不過,他在被絕望摧毀之際,曾經留存於顧客記憶裡的炸雞,是最後的救贖。

或許,從此刻開始,真正的孤獨與苦痛才正要向他們襲來。

電影的片名《空白》,彷彿單指著花音發生交通事故的那段時間,可是更深一層而言,這段「空白」象徵著日本民族性中「自以為是的共感」,亦或是正義異化後的匱乏。不過,我認為吉田惠輔在如此冷冽的第三者視角後,在添田與青柳的生命裡面留了一段「空白」,輕輕地撐起他們無力的軀體。

不器用な手と冷たい手を繋いだら、行き場のない感情は私たちの中で泳いでいる。

本片入選2022台北電影節「電影萬物論」單元,台灣暫無上映計畫。

📌推薦觀看:吉田惠輔「白晝之雨」

(圖片來源: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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