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備忘六一: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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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好

在即將邁向短暫假期的最後一天上課日,看看書桌前面,仍然還有幾張是妳的照片,正臉的笑容或者側臉的青澀或者背影的回憶,從那天開始,我把幾張記憶點特別深刻的用磁鐵固定著,至少這樣想妳的時候就不用再翻找手機的相簿,偶爾對照片的妳講講話,或者是把它拿下來,在背後寫些我當下的心情,是那麼直接的,我只能選擇坦然地去面對那些失去,在這些坦然之前,其實孤寂的感覺是無所遁形的,總滿溢在每個提筆的當下,兵荒馬亂的內心拉扯,從寫很長的一段話到簡單的一句話,是你對於時間無聲的控訴,想要它過快一點,讓你趕快長成一個像樣的大人,足夠面對那所有的脆弱,而不想每天似乎過得很憂愁且富含情緒,交代說到底放下與否的問題

離開宿舍房間的那一刻,我最後寫下了「祝好」這兩個字,當作一陣子以來的暫時總結,並且還是一如往常跟妳說了再見,相片中的妳好像未曾老去,而在外面世界的我卻只能向年歲低頭,只會推託這全是滾滾紅塵的禍,活在記憶裡的妳有18歲的初相識、有19歲的甜蜜,最後20歲的迷茫與混沌,自私的妳甚麼都帶走了,卻忘記帶走妳留下的那些笑容,談一場不必走進現實的戀愛好難,最後還不是得柴米油鹽,我曾幾次倒臥在尋覓的長途奔襲,只為了那被強加在身上關於好好生活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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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海的錯別,年輕人別學著大人,總愛說甚麼一輩子,可仔細想想,一輩子的劫,時而罹難在那夜清晨,睡醒後的廣告訊息通知,或者溺斃在時間的洪流裡,當初數學學的就不是很好的我,關於我們下次見面的機率,怎麼算都不到百分之百,所以別說再見了,那些只不過是好哄你入眠的枕邊耳語,我要怎麼找,剛開始那種感覺,好像甚麼都被攫空了,甚麼都想找回來,卻不知道到底失去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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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笑得有開朗一點,那個有自信的自己但目前仍是協尋的失蹤人口,而如果有一天妳回來了,妳會不會不認得我長甚麼樣子了,所以我盡可能保持不變,然後做好自己的事情,但漸漸地我發現,我忘記當初那個能讓妳喜歡的樣子,亂了的世界是很難被理解的,所以我能理解那些說不懂我或者我很神祕的人,因為我其實也很常搞不清楚自己,只能一次次墜落,在那每次手已經明顯往上伸的時候

所以,我盡可能放好那些照片,擺好書桌上的水瓶,排好衣櫃裡的那些衣服,讓自己的世界維持一個一定的秩序,並不是我多愛整理東西,只是做這些事情,會讓我平靜一些,遠離社群軟體的綁架,也遠離妳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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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顛沛流離,做完那些沒發生過的夢,我很討厭晚上睡覺之前的那段時間,惦記地還是,是不是曾有那麼一次,就一次就好,妳難過的那個當下,第一個會想打電話的人,會是我,而我又漏接,總有好多個猜想,不過不管怎樣,或許就只是那夜睡不著覺,又在書桌前默默打完了這些牢騷

那場下了很久的雨,妳到底有沒有回頭,其實我也不清楚,但之後總會有好天氣的,是吧?

但天氣好了的時候,妳是不是又走更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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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