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幻影晨天-兩年之約10-2
不知過了多久，風緩緩睜開眼，第一眼就看見夏蕾雅憂心忡忡的模樣。
「真是的，我又沒事。」風安慰地說。
「五臟六腑全受傷、肋骨斷了四根，這樣還敢說沒事？」這道聲音從夏蕾雅身後傳來。
這聲音果然是…
「迪拉師。」
風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時總會被他唸，說什麼受傷就要接受治療，不要逞強之類的話。
迪拉師走到床邊，「想不到我們還能夠再見面。」
「你怎麼會在這裡？應該說…你為什麼沒死？」
「在處決的前一刻，我被滅魔的首領所救。」
「你認識滅魔的首領？」
「沒錯！」迪拉師繼續說下去，「其實滅魔的首領你們也知道。」
思考了一會兒，風跟夏蕾雅茫然不知，別說跟滅魔的首領接觸過，甚至連印象都沒有。
最後，他們乾脆放棄思考這問題，反正遲早還是得跟滅魔的首領見面。
「滅魔的首領等等在談。你怎麼不回去矽鎮？賽凡師很擔心你。」風說。
迪拉師搖了搖頭，「我不打算回去，不！應該說我不可能回去了，因為我也是滅魔的幹部之一。」
「你…那賽凡師怎辦？他為了你的死，感到愧疚自責。」風頓時怒火上升。
「這點你就不用操心，因為在你們離開之後，我就與賽凡師見過面了…」迪拉師半閉著眼，幽幽地說，「他體諒我的想法，要我別擔心鎮裡的事。」
「你這麼做，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風更加怒了。
「現在的我算是死去的人，賽凡師也知道…“我死了”。」迪拉師輕描淡寫地說。
風倏地起身，站到迪拉師面前，冷冷地說，「讓我跟滅魔的首領見面。」
「正好，首領也想見你們。」
走出旅館，外頭便是熱鬧的街道，一路走來，不少人與迪拉師打招呼或噓寒問暖，甚至露出崇拜的神情。照眼前情況來看，滅魔已深深植入玥耀鎮…
走著走著，他們竟又回到中央廣場，旁邊有條不起眼的小巷，若不是有人帶路，恐怕也不會發覺到。
再往前一段路，眼前視線遼闊，路的盡頭是女神殿，在大道的正中央矗立著三尊雕像。其中兩尊被賦予容貌，唯獨最小的那尊，沒有被刻出容貌。
「那雕像…」風瞇起眼，輕喃的說。
「雕像怎了？不就是伊祐陛下、帕思芙皇后還有…那是凱殿下嗎？」夏蕾雅疑惑地說。
「這恐怕是為了激起人民的憎恨，而故意設立這些雕像。」
「風，你的確非常聰明。」迪拉師展露出微笑。
繼續向前走，直到踏上女神殿的階梯，夏蕾雅才發覺事有蹊蹺，「該不會…滅魔就設立在這裡？」
「沒錯。」迪拉師說。
滅魔真是聰明…
風自忖著。選在這裡就能避開魔妖的查緝，畢竟女神是任何種族都遵從敬畏，尤其伊祐陛下一家被殺害後，魔妖心生畏懼，非不得已的情況才會進入女神殿。
站在門口的守衛，一見到迪拉師，立刻推門讓他們進入，當他們置身於神殿內，神聖的光輝照耀著，身心彷彿被洗滌一般。
路的盡頭聳立著女神像，正中央擺放可容納五十個人的長桌，靠近女神像的座位坐著一個人，那人拘謹、穩重，散發出與眾不同的氛圍，光靠眼神就足以震攝人心，讓人不禁聯想到滅魔的首領。
「咦…！」
夏蕾雅簡直不敢置信，先前還覺得他普通又不起眼，如今換上醒目的尊貴服飾，完全凸顯出他的氣勢。
「想不到你就是滅魔的首領，迪林。」風說。
迪林展露笑意，「歡迎你們加入滅魔。」
「你可別誤會！我們不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如果是勸我放棄第二次的晨天之役，那就請走！」迪林比著門外。
「你這麼做，只是讓族人走向滅亡，這根本不是凱殿下所樂見的。」
迪林冷哼一聲，「凱殿下？都過了十三年了，難道還要繼續坐以待斃祈求凱殿下拯救大家嗎？」
「我相信凱殿下還活著。」風眼神毫不動搖地說。
「真是愚蠢、可笑…」
「會嗎？我們可就非常的相信。」突然間，這句話從門外傳來，打斷他們的對話。
這聲音是…！
風跟夏蕾雅朝聲音方向瞧去，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暖和的陽光照射在他們身上，將代表御將官身分的項鍊，照得熠熠生輝。
「是茲堤倪、薩凡，還有你是…奧德拉休？」
從右邊數來，夏蕾雅依序唸出名字，只是最後那位，怎樣看都無法置信是他。
眼前這位奧德拉休，將頭髮整齊綁起固定，臉上白淨無暇，右眼配戴裝飾用的眼鏡，外表不超過二十五歲，一微笑起來，擄獲不少男女老少的心。
「你…真的是奧德拉休？」夏蕾雅再確認一次。
「沒錯！我的帥氣就連那個老太…絲拉跌破眼鏡，走在路上，每個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還有人看我看到去撞路燈。」奧德拉休自傲地說。
「我看是你變化太大，大家只是覺得天要下紅雨、太陽打從西邊出來。」薩凡吐槽著。
「幾年不見，你的嘴還是那麼得理不饒人。」奧德拉休一手環著他的脖子。
「彼此、彼此！」薩凡也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得開懷。
夏蕾雅笑了笑，「不過，你好年輕喔！」
「他喔！本來就不老，目前才二十六歲而已，是我們御將官中最年輕的。」薩凡說。
「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裡？」風趕緊插話進來。
所有人居住的地方就算連夜趕路，也需要花上好幾個禮拜的時間。
「我是聽到凱殿下在此，拼命拜託絲拉跟圓代…唉！做人果然還是得留點口德，我分別叫他們美女跟帥哥幾百次後，他們才答應將我傳送到這。」奧德拉休兩手一攤，感到哭笑不得。
「我也是聽到傳言，趕緊到豐黎鎮找薩凡討論，並決定來這一探究竟，恰巧在風夏村遇見魔妖並將我們傳送到此，並在這遇見奧德拉休。」茲堤倪說。
「很可惜…他並不是凱殿下。」風垂著眼，淡淡地說。
「我們知道。」茲堤倪和藹地點點頭。
迪林故意拍掌兩聲，讓大家將目光移到他身上，「想不到我族的御將官，大駕光臨“滅魔”這小地方，讓我們這裡蓬蓽生輝啊！」
「少來了！你這句話分明就是想趕我們走。」奧德拉休扠著腰，不悅地說。
「就算是你們…也無法阻止我們的決心。」
「別誤會，我們來是想跟你談條件。」茲堤倪往前站一步，身上散發沉穩內斂的氣勢。
「說吧，是什麼事？」
「經過一夜的討論，我們堅信凱殿下還活著，深信凱殿下不會希望見到我族生靈塗炭、家破人亡，所以…至少要等凱殿下歸回，再決定是否要與魔妖對抗。」
迪林雙手狠狠地往桌面一拍，滿腔怒氣地說，「笑話！你們別再自欺欺人了，都過了十三年，凱殿下不可能還活著…」
「兩年！」茲堤倪每字每句都斬釘截鐵，帶著決然的氣息，「你們先養兵兩年，這期間由風負責找尋凱殿下，假使沒有如期回來，我們會以御將官的身分加入滅魔，甚至這十三年間，晨天之役倖存下來的大臣也會加入。」
「茲堤倪…」風無法置信地瞪大雙眼。
想不到他竟然會講出這種話，以御將官的身分向魔妖宣戰，人民絕對會服從。
迪林閉眼思考，隨後在睜眼的同時，果斷地做出決定，「好！兩年後的今天，要是風沒將凱殿下找回，你們就必須號召全國人民，正式向魔妖宣戰。」
「沒問題！」茲堤倪、薩凡及奧德拉休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約定完後，所有人各自有事先離開，只剩下風跟迪拉師兩人。
如果你有疑惑，今天傍晚就到巷口旁的旅館找我們…
離開前，茲堤倪在風耳邊留下這句話。
為什麼…
風握緊著拳，不明白他們怎麼會做出這般荒謬的決定，還將找尋凱殿下的任務託付給他？
「風…」
迪拉師才剛開口，卻被風打斷，「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加入滅魔？」
風清楚知道迪拉師的為人，也曉得他的性情。他既沒有滿腔仇恨、亟欲復仇的心，更沒有被要脅強迫，全然是自願的。
聽完，迪拉師陷入晨天之役的回憶，他與迪林的相遇…
在矽鎮郊外的草叢邊，迪拉師無意發現渾身是血的迪林，「咦！你怎麼受那麼嚴重的傷。」
「城鎮毀了…我的家人都死了…加入晨天之役的夥伴也死了…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迪林眼底早已絕望，毫無活下去的意願。
「我怎麼能夠不管你，好歹我可是位醫者。」迪拉師蹲下身，邊說邊施展治療術。
迪林滿頭鮮血，淚水與血融合，不斷苦苦哀求著，「算我求你…讓我死吧…」
「你沒死－－就表示你還有任務在身，所以女神才不奪走你的性命。」迪拉師斥喝著。
「…任務…是嗎？」迪林閉上眼，沉默了。
記憶拉回不久前，那時賽凡師還不肯原諒他…
「迪拉師，假如我讓賽凡師原諒你，你肯加入滅魔嗎？」
「滅魔？那不是想引起第二次晨天之役的組織嗎？」
「沒錯！我就是那組織的首領。」
「迪林…你…怎麼會有那種想法？」迪拉師訝然地說。
「這是你告訴我的，我沒死！就表示我還有任務在身，所以女神才不奪走我的性命，因此，我的任務就是滅、魔。」
「他會這樣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有責任阻止他。」迪拉師說。
「我知道了。」
說完，風轉身準備離開，卻被迪拉師叫住，「我也相信凱殿下還活著，所以拜託你…絕對要找到凱殿下！」
眼神中充滿肯定的信念，毫無任何一絲的懷疑與動搖。
「迪拉師…我會的。」風更加堅定地點頭。
「對了！風，這個給你。」迪拉師從懷中掏出特殊圖形的腰飾，並交到風的手中。
「這個是？」
仔細觀察，腰飾是左右對稱的白玉，玉的中央是空心，並懸掛著綠寶石，紋路刻劃得精緻細膩，外觀、色澤及質感都是來自妖精族的皇宮貴族所有。
「先前我在返家的途中，遇到一位受傷的妖精，看他血流不止就替他治療，他為了答謝將這條腰飾餽贈於我，原本是覺得貴重不想接受，不過他卻硬是要我收下。」迪拉師說。
「這是別人贈予給你的，我更不能收下如此貴重的物品。」
「不！你一定要收下。在臨走前，那個人還告訴我，假使日後有任何困難，可以拿這條腰飾謁見妖精族的君王，我想你會需要用到它。」
接下來，要阻止那位冒牌貨，確實要見上妖精族的君王一面…
這樣一想，風就毫不猶豫地同意，「那我就收下了。」
風俐落地將腰飾繫上後，迪拉師鄭重告別，接著來到茲堤倪所說的旅館，此刻，夏蕾雅與三位御將官站在門口等候多時。
「風，你看！買這個送給修司如何？」夏蕾雅拿出兩本年代已久的書籍，書名寫著“驚險的冒險旅程”上下冊。
「修司一定會很高興的。」風點點頭。
「你來了…我們到房間裡談吧！」茲堤倪說。
風微微頷首。
來到五坪大的房間，風、夏蕾雅與茲堤倪三人坐在方桌前，奧德拉休則站著，薩凡倚靠在窗口邊。
「我相信你對我們的想法怎麼會突然轉變。」茲堤倪先行開口。
「請你告訴我。」風說。
「就算真的規勸成功，解散了滅魔，難保日後不會有其他組織成立，再說時間過了十三年，人民的忍耐已達到極限，除了這個方法，我們別無他法。」
「但是…兩年後我仍然找不到凱殿下，大家豈不是…」
茲堤倪提手阻止風繼續講下去，「我們…不！大家將希望寄託在你身上，就是篤定你能找到。」
「你一定可以的，風。」夏蕾雅笑了笑。
風看著大家，各各皆露出肯定與信心。
大家…
風閉上眼，清楚地感覺到大家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無論如何，他非得找到凱殿下不可。
「我絕對會找到凱殿下！」
「萬事拜託。」茲堤倪雙手放到風的肩膀上。
「嗯。」
茲堤倪不知想到什麼，眼神變得相當溫和，「對了！還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說吧！」
「聽修司說你是第一個泡御泉的人，那你在御泉的水面有看到什麼影像？」
此話一落，所有人立刻正坐危襟起來，唯獨夏蕾雅低頭，漲紅著臉。
「影像？」被這一講，風憶起御泉中看到魔妖女王殺害凱殿下，可是…那種景象恐怕會讓大家失去信心，不得已只好說謊，「不，我什麼都沒看到。」
「是嗎？」茲堤倪瞇起眼，露出古怪的眼神。
「沒事的話，我們先離開。」
等到風跟夏蕾雅離開，茲堤倪大大地嘆了口氣，薩凡露出狐疑的表情，奧德拉休若有所思地扠腰。
「結果風根本就不是凱殿下，就算再怎麼試探他，他都沒有反應。」奧德拉休忍不住先開口。
「可是…風曾跟我說，他是皇宮裡的僕人，但後來我仔細回想，那時皇宮根本沒有與凱殿下年紀相仿的人。」薩凡認真地說。
「我們都與凱殿下見過幾次面，凱殿下的眼睛是碧綠色，風卻是深綠色，這根本就說不通。」奧德拉休說。
「不對！是風說謊…」茲堤倪神情頓時嚴肅，「修司說過御泉會顯示那個人的過往，不可能會沒有影像。更何況，伊祐陛下在私底下將項鍊交給我們，這件事只有凱殿下才知道…可是風卻知道此事。」
奧德拉休將手分別放在茲堤倪跟薩凡的肩上，「姑且不論事實如何，總之我們只能相信風將凱殿下帶回。」
天空微亮的早晨，風獨自坐在床邊望著手裡的劍許久。
他的劍…恐怕已經…
握著劍柄，怎樣都無法提起勇氣拔出。
兩年的時間，掌握所有人的性命…不過在找尋凱殿下之前，必須先阻止冒牌貨，否則妖精族君王將權力交給他，後果不堪設想。
「夏蕾雅…」
想著想著，風不禁喃喃低語，如今他又無法保護她了…
※※※※
離開旅館，風與夏蕾雅來到人來人往的市集，只見人潮不斷湧入，要不是夏蕾雅強拉著風的衣袖，恐怕早就分散。
夏蕾雅感到不解，照理說他們是該出城門，找尋凱殿下的下落，怎麼卻是在市集裡繞呢？
「那個…風，我們有要買什麼東西嗎？」夏蕾雅忍不住提問。
「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
「咦？對不起，我沒聽清楚…」
風背對著夏蕾雅，怒吼著，「接下來的旅程，我不需要妳！這樣夠明白吧！」
「我知道你要獨自面對冒充凱殿下的人，怕我也深陷危險，所以才故意說這種話。」夏蕾雅發起脾氣來，生氣地皺眉，「我們不是夥伴嗎？遇到任何困難都應該一起承擔！」
「隨妳怎麼說。」
話音未落，風飛快地穿梭於人群之中，夏蕾雅也立馬追了上去。跑了好幾條街，無論風怎麼鑽來避去，依舊無法甩開夏蕾雅。
就在夏蕾雅加快速度準備追上，卻被從旁的冒失者撞倒在地，正當她起身找尋風的身影，卻早已沒入人群中，不見風的蹤影。
她完完全全被拋下了…
夏蕾雅站在原處愁眉不展，索性將積在心頭的難過與怒氣大聲吼出，「風！你這個大笨蛋！」
「妳為什麼要罵我？」喊完的同時，這道女聲從夏蕾雅身後傳來。
「咦！？」夏蕾雅詫異地轉身。
「我們認識嗎？不然妳怎麼罵我？」
夏蕾雅眨了眨眼。
眼前的女子比她還高，擁有雪白的肌膚，深藍色的雙眼；有一頭及腰的碧綠色長髮，頭髮邊緣剪齊成一直線；有著妖精族象徵的小尖耳及胎記，其胎記位在眉心間，胎記像是紅綠色的楓葉。光看到她的臉，就讓人斷定是個美女。
只可惜，她的衣著風格相當“獨特”。身穿半長不短的白色羽絨衣袍，裙內又穿著黑色短褲，雙手任由精緻的繩子繞了好幾圈，長靴上頭掛著裝飾用的鈴，整體感覺與她的容貌大相逕庭。
不過，說那是繩子也不太對，它上頭有著閃電般的精細紋路，尾端是蓬鬆的流蘇，整體顏色是高貴的紫紅色，長度足以到達膝蓋處。
「不，我是叫風。」
「沒錯啊！」女子雙手交叉放於胸前，困惑地偏著頭。
夏蕾雅想了一會兒，禮貌性地問，「請問妳的名字是？」
「我叫做楓夜，楓葉的楓、夜晚的夜，有少部分人會簡稱我為楓。」女子頑皮地露出牙齒，笑笑地說。
「果然…」夏蕾雅無力地垂下頭。
「妳沒事吧？」
「不，我的夥伴也是叫風，只是他是男的。」夏蕾雅聲音有些憂愁。
「男的？」楓夜看到她難過的模樣，體內的正義感燃燒了起來，大聲喊著，「好！既然今天我們有緣，就讓我來幫妳好了。」
「咦？」
「先說說妳跟那個人是什麼關係？」楓夜問。
被這麼一問，夏蕾雅不知該從何說起，非常困擾地認真思考。殊不知，她的表情在楓夜的眼裡來看，卻被解讀成難以啟齒的關係。
楓夜鼻酸地搖搖頭，將手舉到她面前，「妳不必說了，我全都知道。」
「什麼！」夏蕾雅驚訝地瞪大雙眼，難道她會讀心術不成？
楓夜雙手緊握著拳，非常憤怒地吼著，「那個可惡的男人，竟然把妳玩完就跑。」
聽到如此荒謬的答案，夏蕾雅不由得結巴起來，「不…不…不是的…」
「妳不必為那個男人說話，我們就一起追捕他，並將他碎屍萬段，殺得片甲不留…」
楓夜越講越激動，讓路人紛紛離她數十公尺遠，尤其是男人，寧願改道而行也不敢靠近她，深怕一不小心撞到她，說不定就會被斷手斷腳。
「他有說要去哪嗎？」
「妖精族的皇宮。」
「呵呵…」楓夜用手遮住嘴巴奸笑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死定了，妖精族可是我的地盤。」
「我們趕快出發吧！」夏蕾雅急迫地說。
「非常好！就是這股氣勢。」楓夜右手握拳舉高，「殺無情男兩人組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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