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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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養家庭的人姓黃,信仰基督教,但王青是個異類,他從不願意改變自己的姓氏,也不改變自己的信仰,但這一切黃家人都接受,這個家庭算是小康家庭,黃爸爸是獸醫師,自己獨立出來開診所,而黃媽媽是家庭主婦,黃小弟是個陽光好動的人,常常出去打籃球運動。

‘少惹我!’黃小弟籃球砸到王青身上,打掉了他的畫作、還有畫筆,但他只是想讓王青加入他們,不要一個人遠離人群一個人畫畫,沒想到造成反效果。

王青在對以前的事回憶,想念姐姐跟姐姐說的話,把思念畫在紙上,卻被打翻掉,王青是氣憤異常,他直接把球砸回來,並撂下狠話就離開了,這讓黃小弟嚇到了。

‘咦!這什麼?’黃小弟在王青離開的路上,看到他剛剛遺留的畫作,應該是剛剛球砸下來的,畫上是一個年輕的女性,而且十分的美麗,她帶有和藹的笑容。

王青在這個家庭待了一年,後來考上要寄宿的國中就搬出去了,這段時間黃家人對王青的認識少之又少,無論跟他說多少話,他都是冷冰冰的回‘嗯!’,這點也讓黃家人傷透腦筋,彷彿做再多也無法打入他的心。

王青至從考上外宿的國中後,基本上很少回到黃家,但一年一次的過年還是會去的,畢竟他還只是孩子,過年有紅包可以拿,為什麼不拿?

‘為什麼王青的壓歲錢比我多,他又不是我們家的小孩!’黃小弟激動的說著,黃爸爸很生氣的要他住口,但情緒激動的黃小弟哪聽的下去,越講越大聲。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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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王青!’黃媽媽急著喊王青,但王青越走越快,最後用跑步離開黃家,留下一臉錯愕的黃家人。

‘你給我把王青追回來!’黃爸爸生氣的罵他,而黃小弟也覺得剛剛事情太超過了,便自己追了出去。

黃小弟到處去尋找,但家裡附近都沒有王青的身影,只能更往外圍去找,殊不知他走這麽快,一下就到街上,他在馬路發現王青的身影,他立馬上前要求王青跟他回家,但王青只是笑了一下,說‘對他而言哪有家!,這句話激怒了黃小弟,他跟他父母都努力的想進入他的世界,是王青一直拒絕他們的關心,惹的他當下就是給他一拳。

「趴!」

‘幹嘛打我!’王青憤怒的摀著臉頰說,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的話哪裡錯,自己本來就不是黃家人。

‘我們全家這麼想進入你的內心,甚至把你當一家人,但你卻從來不當我們是一家人’黃小弟怒吼著王青,王青也沈默不語,因為他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他們確實對他很好,包容任性的他,這些他都有感受到。

雖然王青覺得他說的很對,但不代表他願意挨這一拳,當下又揮拳過去,黃小弟也反擊,兩人就在馬路上打成一團,還好街道上沒什麼人,要不然可能去警察局泡茶,兩個年輕人打的累了自然就分開,兩人坐在地上。

‘欸!你叫什麼名字?’王青難得的提問題,但這個問題差點讓黃小弟摔跤,暗想‘原來還沒記住我的名字’,只不過他也沒計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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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俊麟!英俊的俊,麒麟的麟’黃俊麟解釋自己的名字,王青很仔細的記下了,兩人以後變很好的朋友,但不代表他接受了整個黃家。

王青乖乖的跟黃俊麟回家,而且黃父黃母還看他們相處的還不錯,真不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問黃俊麟的回應都是笑而不答,對剛剛的事都三緘其口。

‘沒事!沒事!’黃俊麟完全閉嘴不說,要是老實回答說兩人打了一架,他做為哥哥肯定挨揍,黃俊麟才沒有那麼笨。

就這樣安份的過了幾年,王青也從外宿學校回來,慢慢跟黃家有融入的感覺,雖然比當初的冷淡,只有一點點進步,但也是讓黃父黃母寬心。

‘我想回去看看!’王青在他房間畫畫,突然的站起來,嚇到在打電動的黃俊麟。

‘好啊!’黃俊麟正在遊戲廝殺中,沒時間跟他聊太多,也沒聽清楚他的話,直接就答應他的要求,他之後就會後悔了,不過這是後話了。

兩人挑一天整理好包包,去王青的舊家看看,王家只是一樓平房,很簡單的房子,但多年無人居住,變的有點陰森,這裡這幾年變化很大,王青都不認得了,費了一點時間才找到,他在跟多方人士探聽下,才知道他家已成當地有名的鬼屋,半夜常常傳來哭聲。

‘我先走了!’黃俊麟連打哆嗦想先走了,一路上聽到的靈異事件多不勝數,讓他已經萌生退意,不想陪王青去了,正想逃跑離開,但王青拖著他的衣領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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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一戶藤蔓爬滿窗戶,鐵門也有部分腐朽,這裡就是王青的家,附近的建築很多都變大樓,但就這裡沒有動,屋子看起來多年沒有人煙,所以庭院雜草叢生,連門前的牌號都快要掉落,沒辦法⋯王青已經四年沒有回來過。

至從王玫出事⋯,王婦精神出問題後,社福單位帶走王青,基本上沒人來過王家了,但產權還是歸屬王家的,建設公司無法取得合法的同意書,所以附近都都更了就他沒有。

王青盯著家中門鎖良久,才吐出話來說‘我沒鑰匙!’,這句話差點氣死黃俊麟,不過也不能怪他,過了那麽久怎麼可能還有,兩人一起翻牆破門而入,這讓黃俊麟抱怨良多,上高中的他知道他們這是強闖民宅,

‘好髒唷!咳!咳!’黃俊麟跟王青破門後,引起地上的灰塵,導致灰塵撲鼻而來,他立馬就嗆到了,這讓王青大翻白眼,‘好像不該帶這傢伙!’。

兩人一起在屋內看看,這一切對黃俊麟是探險,但對王青是他過往的回憶,到處都是以前生活的點點滴滴,都是他的快樂時光,王青摸著門邊的刻痕發呆⋯

‘那是我長大的痕跡!’王青低頭語呢喃,還記得那是姐姐,一年幫他刻一筆,紀錄他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