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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語言交換,有這麼好玩嗎?」他突然湊到我旁邊,看著我手上提倡語言交換的活動傳單,嚇了我一大跳,他看見我反應過激的樣子,笑得很開心。
「啊…反正就…就當練習……」我話說的小聲,沒想過習慣了當小透明的自己也會有被搭話的一天。
不遠處有人喊他,「那我先走了啊,掰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像陣風一樣,呼呼地來又呼呼地走,他在太陽底下回眸,我有點不清楚,耀眼的是陽光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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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現在隔天活動上的時候引起了不小騷動,多半是被調侃一個一天到晚翹課的人居然也會來參加這樣的課外活動,他身邊圍了很多人,他看見了我,朝我揮手,好多人都朝我這裡看,我只想找個地方鑽。
這是習慣透明的人的習慣,不習慣被關注、也不習慣成為焦點。我聽見許多人在竊竊私語,我不確定是否與我有關。
我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他也跟著坐在我身旁,引起了不小噓聲,我有點無地自容,倒是他一點都不在意。
還好,主持活動的老師很快地進來,那天分享的主題是關於東方的謙虛文化。分組討論的時候,我提到亞洲國家在聽到別人稱讚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否認,但西方國家卻會大方接受讚美,但不會讓人覺得是自以為是的討厭。
「比如我說你很可愛?」老師說。
我脹紅了臉,急忙地揮手搖頭,看,我馬上就演示了一遍。
「我覺得很可愛。」這話是他說的,但我懷疑自己聽錯,因為他說的很小聲,所以我聽錯的可能性很大。
「你剛剛說什麼?」老師問他。他搖了搖頭,耳根都紅了。
我應該是聽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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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結束之後我們交換了聯繫方式,他總問我跟活動無關的問題,比如我什麼時候還要再去、比如最近有一首新歌很好聽、比如他有一部想看的電影、也比如他覺得有一家餐廳很厲害。我也如實的告訴他我幾乎每次都會去、發布新歌的那位歌手我也很喜歡、他如果有想看的電影應該要趕快找朋友去、然後等下次吃過那家餐廳我會告訴他好不好吃,奇怪的是,每次聊完天,他的社群軟體總會發布跟我們剛剛聊天有關的話題或照片。
常常聽其他人說他很難聊,半天回不到一句,不然就是恩恩喔喔哈哈,我覺得好像跟我認識他不太一樣,我有點開心,底下的留言總問他在說什麼,可是他不說我也懂。
聊了幾個月之後,有一天活動結束後剛好是晚上了,他說想去操場走走,問我能不能陪他。可他只是坐在操場邊坐了很久,我也陪他坐了很久。
「我有喜歡的人了。」他說。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這樣說,我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小心翼翼的問。
他看著我,笑著說,「有點呆、很單純,常常都聽不懂我想說的到底是什麼,但我喜歡看她很認真做每一件事情的樣子,可是……」他突然不說了,就只是看著我。
「可是……?」
他又轉頭看著前方,「可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我也不知道…她現在能不能懂。」
我心裡酸澀的有些難受,那刻我好像才意識到,原來從很早開始就喜歡他了。
我以為他也可能會有一點點喜歡…果然我們這樣的小透明就是不能想得太多。
「那…你要不要試著問問她?」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想我假裝笑的樣子一定很難看。
他看著我,然後又笑了,「沒關係,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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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之後,我沒有再收過他的晚安,訊息又恢復到了認識他之前的平靜。
他也沒再出現在活動上過,我不知道他怎麼了,想問問他卻又怕自己的關心只是打擾。
我滑著過往的訊息、他發布過的每一則動態,都是我們曾經的話題,或是我告訴他的消息,我還以為,那也許代表了什麼。
按下重新整理鍵,15秒前他更新了動態,照片中,他跟那個女孩都笑得很甜。
原來我的以為,真的只是我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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