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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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件事我印象很深刻,我記得那是在六樓,我們班剛上完藝術課。那時候我內急想找間廁所解放,正好不遠處最裡面的角落有廁所,雖然當時直覺不要去比較好,但我告訴自己一定是都沒人來上廁所的關係,所以心裡才有點忐忑。

    不過我還是有拉著一位朋友陪我去上廁所,就暫且稱呼她為阿政吧。

    角落那邊的廁所有三間廁所最後一間是放掃具的。示意圖如下

廁所示意圖 廁所示意圖

    我在A地上廁所,是蹲式的。然後我聽到旁邊廁所門反覆被用力關起來的聲音,我以為是哪個小屁孩在玩廁所門就沒有太在意,但緊接著我又聽到高跟鞋踩在磁磚上的聲音。

    噔叩噔叩的聲響。

    我一邊蹲著一邊懷疑這間廁所什麼時候這麼多人來上,又默默在想剛才那個玩門的舉動是個大人?還是不同人?老師嗎?那怎麼不制止玩門的學生?

    於是我默默透過門縫往外看──我看到一雙紅色高跟鞋來回走動。

    同時也聽到廁所門再度被反覆開關又撞到門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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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的一聲──

    那一瞬間,我心都涼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我只是來上廁所而已!不能等我上完廁所嗎!

    趕緊穿好褲子沖水,打開門的時候我還往右看了下……沒有半個人。

    我吞了口口水,還是沒膽打開另外兩間關起來的廁所門。

    我有點軟腳地走出來,看到還在外面的阿政莫名有點安心──至少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啊!

    但為了不自己嚇自己,我一邊往洗手台移動一邊若無其事地問著:「我問妳喔──剛才有人來上廁所嗎?」

    「嗯?沒有啊。妳沒感覺嗎?」阿政疑惑地歪了歪頭,滿滿的問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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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太有感覺了!

    洗完手後,我還是不死心繼續問,就賭那個萬一。

    萬一不是我想的那樣呢?

    「妳會不會中途走遠了,然後有人來上廁所妳沒注意到?」

    「我剛才一直在這,真的沒有人來,這裡只有我們啊。妳怎麼了?」

    我賭什麼萬一?我的體質外加我的衰──根本就是有一萬種可能讓我遇到啊啊啊啊啊啊!

    我搖了搖頭勉強勾起一抹笑道:「沒事。我們先回教室吧。」

    在那之後,我寧願憋死也不想再去那間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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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我國三的時候,老師突然說起了學校哪裡不要去,說那邊很陰。

    ……

    沒錯,其中之一就是我那間廁所。

    呵呵。

    靠──不會早點講嗎!

    「欸……那間廁所是不是妳上的那間?」阿政顯然跟我想到一個地方去了,她滿臉驚恐地問:「妳那時候……」

    我內心毫無波瀾,面無表情看著她,特別平靜地開口。

    「不要問妳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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