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十四、沒有什麼是打一頓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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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看,頭牌怎麼能這麼美!這得上輩子燒多少香才能有這樣的美貌?』

  『工作工作,公眾場合小聲點。』

  『哼,長得美又如何,還不是只能當個舞妓,不就個陪睡的嗎?』

  『我看妳是酸了吧,同樣都陪睡的,有些人睡一覺一輩子不愁吃穿,有些人倒貼上去別人都不要。』

  『妳!』

  『好了好了!都安靜!一個個在公眾場合吵什麼!不用接客嗎!妳們就是成天到晚這種樣子才沒人看上,自己檢討檢討。』

  ……

  酒樓的外觀看上去很純良,這種形容不太恰當,但的確如此──至少沒有任務提示,根本不會讓人聯想到是間酒樓。現今大多用詞都已腐朽,酒樓早不是當年拿來喝酒聊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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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凌推開門,F殿後。這裡給人的感覺相當差勁,煙霧迷漫、氣氛靡爛;卻又帶著一股旖旎的美感,非常違和。就連漸凌平時紋風不動的臉都皺了一瞬。她跟小二要了一壺酒,隨後找個比較隱蔽的位置落腳。

  桌子是木製桌子,還有股清新淡雅的味道,漸凌坐下後F也在她對面坐下。她似是聞到了味道,眉頭微乎其微地皺了一下。

  「海南黃花梨……還真是別有用心。」

  F盯著她的面容,倒是聽明白了言下之意,「這種木頭又有癮之稱,特別適合這裡,不是嗎?」

  醉生夢死,難分難捨,就像上癮。

  「不過海南黃花梨做成家具之後就不會有味道了,特別去聞也只會有一點微弱的香味,不應該這麼濃的。」

  「這大概就是他們別有用心的地方,這個香味是二次加工,拿香水噴上去的,也不知是為的什麼。」

  酒樓人多嘴雜,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壓得很低,生怕被人聽見又會觸發什麼任務條件,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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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鐘的時間,小二把他們的酒端上來,F沒喝過酒,看著漸凌把杯子都盛滿疑惑了一會兒,「妳能喝嗎?不能就別勉強。」

  「遊戲裡喝不醉的,隨便喝。」說完便喝了一口,不知道古時候的酒味道如何,漸凌的表情看不出來,只是聽見她說了一句,「原來清酒是這種味道,難怪了……」

  「什麼難怪?」

  她搖搖頭,話題沒有繼續下去。

  「NPC能喝酒嗎?」

  F被她問懵了,他還真不知道:「不知道,應該可以吧。試試看就知道了。」

  F一向很有嘗試精神,他似乎從來不怕自己出了什麼事,仗著自己是一團數據就有恃無恐。酒樓給的是傳統的陶瓷杯,他端著喝了一口,有一股濃厚的味道湧上舌尖,還有圓潤的口感。

  除了訝異系統給NPC的味覺系統這麼精確之外,他也驚嘆於這個遊戲的細緻,雖然現代古代混著是操蛋了些,但該講究還是很講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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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熟酒。味兒特別濃厚的類型。」

  他一說完,發現漸凌在看他。她單手撐著下顎,側臉轉了過來,或許是煙霧太濃,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是朦朧的。他想,這個遊戲確實是太操蛋了,有時看上去粗糙,卻在緊要關頭意外的嚴謹,難怪她說了難怪。

  只是理解了為什麼這間酒樓裡給的酒是清酒罷了。濃厚、圓潤,口味豐富多層次,再加上「上癮」,造就了這間酒樓。漸凌又要了兩壺酒,小二送酒來時她稍微打聽了一下。

  「你們這裡有位叫紫藤的舞妓嗎?」

  「有的,只是她……」

  漸凌看他的神情不太正常,又接著問:「她怎麼了?」

  小二的臉色相當難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上頭的人都說這事不要出去亂說。紫藤……姑娘很久之前就失蹤了,每個人的說法都不一樣,但是做這行的都知道,不管是不是頭牌,都不能這麼久不接客的。所以她、她……」

  F打斷他,「行了行了,你自己照照鏡子,臉都白成什麼樣了。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嗎?紫藤姑娘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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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三個月前,突然有一群人要點名她,但我們頭牌只賣藝,那些人就在店裡鬧,最後一位俠客救了她。後來紫藤姑娘就跟那名俠客走得很近,最後在一個月前徹底失蹤,杳無音訊。」

  「你們問過俠客了嗎?」

  小二搖頭:「沒有,俠客也不知道紫藤姑娘究竟去了哪裡,跟著我們一起找人呢。」

  他們倆對視一眼,一語未發。小二離開後F把酒杯裡的酒喝完,「妳怎麼看?」

  「他在說謊。」漸凌的手輕輕敲著桌面,「一開始太慌張了,一點也不對勁。後來又突然變得很冷靜,按理說舞妓若真出了什麼事,而他不知道,情緒應該只有疑惑才對,並不會慌張恐懼。除非他──」

  「除非他知道內情。」F說,「剛剛小二的眼神一直往酒樓內飄,裡面的房間肯定有問題,應該有一間是舞妓的房間,或許裡面會有我們要的東西。」

  漸凌思考著小二話裡不對勁的斷句,隨後往裡面走了幾步,快接近房間時被一個無形屏障擋住,她伸出手摸,猝不及防摸到了一面隱形牆。

  「應該有一個任務條件能夠進去,但不知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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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還在思考,倏地,酒樓另一邊傳來酒杯碎裂的聲響。

  「你們頭牌呢!看不起老子啊?」

  「不是不是,這位客官頭牌她真的不在……」

  「管她到底在不在,不在也要給我請出來!天天捧她的場,天天都跟我說不在!哪那麼多不在!就一個舞妓能這麼多天不接客的!」

  小二又換了一個面孔,顯然不是剛剛那位語焉不詳的NPC,他看上去模樣慌張,跟第一位的慌張不同,肯定不是演的。混混周圍的小弟開始躁動起來,看起來有要惹事的徵兆。漸凌跟F對視一眼,果斷走了過去。

  「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最好──」

  剩下的話被鋒利的劍鋒逼了回去,漸凌舉劍對著他,依舊是那張無懈可擊的面容,「你可以接著鬧,再妨礙我們聊天,我的劍可不長眼睛。」

  「妳又是什麼東西!」說完看了一圈自個兒小弟,「愣在那幹嘛?給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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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個名字都沒有的NPC漸凌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直接一個劍刃甩了過去,隨後極快的鏗鏘兩劍,劍尖直接抵上了頭頭下顎。

  漸凌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她放低視線高度與他平視,對視了一會兒,看著那人的臉逐漸發白,最後緩緩啟唇:「問你最後一次,滾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