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間相擁ー「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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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的沙漠裡,仍期待也等待救贖自己的綠洲出現。

洪宗道出獄後,家人並沒有接受他,縱然他頂替哥哥的過失而入獄,仍遭到排斥。他出於愧疚和好奇來到了被害者的住所,認識了韓恭洙且被吸引,甚至試圖侵犯她。一個是三次前科的更生人,一個則是腦性麻痺的患者,他們之間卻開始產生了愛情,身體與心靈等到了甘霖,如夢一般。

我想成為一切,澆灌因著寂寞而乾涸的荒土。

導演李滄東在《燃燒烈愛》(2018)講得是這個世界裡你只要選擇你所相信及看到的就足夠,回過頭來看2002年所執導的《綠洲》時,不只是一個獨特的愛情故事,也同樣意識到「相信」與「看到」兩件事情。

當然,李滄東的作品包括《密陽》、《青魚》、《薄荷糖》等都有許多討論的地方,不過我認為從《燃燒》《綠洲》之間也有些地方可以分享。

兩部作品的女性(海美、恭洙)在不同層面上展現了某種精神上的自由。前者透過肉體、物質,後者則為行動和想像。特別是《綠洲》裡更出現了如海市蜃樓般的美好想像,恭洙跳舞、嘻笑、生氣、奔跑,在這樣的想像裡面他們擁有了絕對的自由,沒有「前科」的標籤也沒有「障礙」的束縛。

但是在這兩位截然不同的女性角色背後,我們凝望的是一個奮力奔向自由的人。

同時,海美與恭洙都未曾好好地被理解,於是生命成了孤獨且絕緣的狀態。不過,慶幸的是恭洙遇見宗道,笨拙且廢柴的男人給了她未曾見過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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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洙與宗道洗去了彼此一直以來成長的孤獨和缺乏,試圖奢求那一點點愛。

先前提到「相信」和「看到」,《燃燒》裡的鍾秀無法理解海美,仍選擇相信,不管海美是否說謊,他只相信他看到的事情。最後那宛如夢般的場景,凸顯了生命的失落,狀態的存在與否最後取決在自己。《綠洲》雖為2002年的作品,對於大環境的信念坍塌和善惡模糊並沒有比《燃燒》釋出時的年份更有感受,卻已透過宗道和恭洙的世界看見了皮毛。

宗道看見的恭洙是坐在地板發出聲音的女孩,長相清秀握著鏡子的女孩,因為光反射而樂得呵呵笑的女孩。恭洙看見的宗道是聲音好聽的男子,用拙劣地溫柔照顧她的男子。

他們的眼裡沒有任何的不自由。當這個世界逐漸走向了扭曲,他們卻用自己的方式保留一點點的溫柔。

當恭洙看著天空時,她一直相信地「自由」彷彿成真,她的世界不再只有收音機,就連被撇下的孤獨好像也沒有了。

沒有誰比宗道更適合恭洙了。當世界的惡意如同樹枝的黑影襲來時,宗道奮力地砍下那些會成為影子的樹枝,他只願給自己的公主一片無所畏懼的綠洲。

生命迎來的是沒有效期的淡季。

恭洙相信宗道,因此他們再次相擁。所有的撫摸和親吻,都來自隨時都有可能瓦解的溫柔。然而李滄東將最後的殘忍放在後段,被迫分離、無從辯解的苦楚,最後用著宗道的信和明亮的空間結束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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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法得知「綠洲」會不會再有黑影襲來,感受到是下一個荒蕪也說不定。但是他們的世界裡面有最低限度的溫暖,不曾遠離。

這個世界給予的寬容讓人無處安放,於是我們期待著綠洲成為僅有的安慰。

本片於2020年11月6日由 #光年映畫 修復數位經典版,同時為李滄東第三部作品。感謝試片邀請。

(照片來源: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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