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為名的青春ー「花與愛麗絲」

本当の初恋のように、何年も経て頭に貼りついて、胸を締め付ける。

花在學長宮本撞到頭的那天，說了一個短期失憶症和我是女友的謊言；愛麗絲成了花口中的前女友。花與愛麗絲這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玩起了一場三角戀愛遊戲。這場遊戲裡面，她們又往彼此的生命更靠近一步了。

子供でもなく、大人でもない時期は、自分が自分になっていく時期。

擠壓在一起的情感，放在只有彼此的空間裡，引爆後的效應是成長的重要性。

岩井俊二以擅長描寫青春之姿的敘事結構，包覆了兩個可以是自我生命某層面的女孩。再也沒有人能夠像花與愛麗絲一樣了，自然地嘻笑、流淚。她們把青黃不接的青春，轉以櫻花的紛飛、芭蕾的優雅、海邊的打鬧告終。岩井將成為大人的過渡期以兩種極端的方式呈現：一為《リリイシュシュのすべて》，唱著悠然的輓歌，曖昧不明的成長是瀰漫的灰色空氣；而《花とアリス》則是輕柔婉約的花簇，一顰一笑都輕飄飄，成長變成了最想珍藏於心的禮物。

這樣兩面向的成長，就像是花從父親那獲得的鋼筆一樣。生命裡有很多東西被放在自我裡面，我們會被過去限制對於未來的想像，甚至無意間讓現在崩壞。但也有可能在很久的以後，我們會想到那些往事如何影響此時與此刻；如同用不上的鋼筆，打開盒子的那刻卻感受到成長的失去與獲得。

作品裡的「成長」隱喻著青春的消亡和破碎，以及所有複雜的情感。有一天，我們都有可能改變，就像是不敢吃涼粉的女孩、伴隨著舞台上荒唐的單口笑聲而流淚坦白的女孩，她們都在恐慌與接納之後，感覺到了自由。

人會去愛自己覺得值得愛的人。

花和愛麗絲如同陰陽的兩極，更貼切地來說，她們是我們心中的月亮和太陽。曖昧不明的青春下，我們會期待更好的，卻又苦於自己的這樣和那樣。當愛麗絲面對宮本時，她藉故修補了和父親的失落；花對宮本的謊言，是一個從無到無的過程，卻深刻地體會了關係是幫助她直視自己的推手。

岩井俊二設計在《花與愛麗絲》的三角愛情，讓我想起林婉瑜曾經寫〈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

她寫道：

隨著作品的推進，花的戀愛與愛麗絲的戀愛所失去的、所擁有的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屬於與承諾都無關乎戀情，率性與坦然的舉動下是同性之間更加私密也緊密的真實情感。

私のことは、このハートのAと一緒に引き出しの奥にしまってほしい。

如果看過《花與愛麗絲殺人事件（2015）》對花跟愛麗絲這兩個人必定有更多認識。她們從未相信自己能夠贏得他人的愛，不過在校園祭的舞台後方、試鏡的閣樓裡，她們看見了自己生命的新起點，那個起點有彼此、有青春、有成熟。

想像是一個狹義的世界。當想像界綑綁了主體之後，就會陷入貧乏與誤解。

這部作品裡含括了許多岩井俊二的心思和想像，致敬手塚治虫與石森章太郎外，校園祭的原子小金剛還是外頭的怪醫黑傑克，單口漫材的元素選用等，都將我們拉進了他一手打造的世界裡。花和愛麗絲的想像界裡，更是將慾望、想像和幻想的黑暗藏於薄如透紙的畫面後。

岩井的「青春」使人著了迷一般，更藉由他者建構自我一事掌握了「成長」的精髓。

花與愛麗絲最後，在陽光明媚的坡道上搶著那本拍著愛麗絲的雜誌。她們接受了無法改變過去的事實，也承認了未來與現在的關連。青春期的自我認同無非是需要勇氣的，甚至要有承擔痛苦的覺悟。兩人接納了現實與理想的落差，宮本對兩人而言，就是那場沒有談的完美戀愛。既有著存在的可能，也有著不成立的可能。這兩個人迎來了成長，就像是作品的配樂〈Fish in the pool〉裡寫的那樣：

岩井筆下的歌詞，表達了青春期間最私密的情感。

青春のみずみずしさを思い出させてくれる作品。

本片將於2022年1月28日由 #光年映畫 發行全台上映。感謝試片邀請。

📌推薦觀看：岩井俊二「花與愛麗絲殺人事件」、「青春電幻物語」、山下敦弘「愛情突如其來」

（照片來源：花與愛麗絲數位修復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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