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逃跑的人ー「不容易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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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になるきれない私たちへの物語。

秋田縣的男鹿半島上,阿佑的女兒凪出生了。時節正逢傳統祭典「生剝鬼(なまはげ)節」,阿佑作為扮成生剝鬼的固定班底卻在祭典上喝醉裸奔,在直播節目上顏面盡失。於是阿佑拋下剛出生的女兒和妻子離婚,一人逃到東京。兩年後阿佑返鄉卻發現妻子已要改嫁、哥哥決定賣掉父親的工廠、生剝鬼節也面臨危機。阿佑在男鹿半島穿梭,那個長不大的男孩,試圖用嘶吼挽回所有的後悔。

自分の情けなさを受け入れるまで、大人になれない。

如果還沒預備好成為大人怎麼辦?

佐藤快磨在「分福」的首部出品的電影,作為是枝裕和培育的成員,隱約能從作品感受到是枝在比海還深以及海街日記的氛圍。不過佐藤運用了自己在秋田的生長經驗和當地習俗,以「生剝鬼」作為勇敢成長的寓言,包裝著典型社會裡男性的困境與自尊

同時,生剝鬼與逃跑也有相似之處。只要戴上面具,就能藉由酒精與吼叫捨棄軟弱的自我。其實在広瀬奈々子的《黎明》以「存在」和「關係」從一對父子關係裡解析逃離自己的人。這兩部作品裡面,他們怎麼逃都逃不出名為寂寞的怪獸手裡。

生きづらさ、その不安、想像できるのか。

鏡頭語言的穩定以及帶來的空間關係,使我們看見阿佑在男鹿半島和在東京都是一個「逃跑」的人。無法搖動的鏡頭擺盪對應著阿佑逃竄與膽怯的靈魂,更能顯出我們無法迴避的責任和社會框架。可是,時間會一直往前走,將我們推向已經無路可走的前方。阿佑在兩年後回到男鹿,當他還在為自己的出糗而感到羞愧時,周圍的人早都邁向他方了。一間民宿的老闆跟阿佑說:「生剝鬼是神吧?那麼做什麼不都可以嗎?」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逃跑毫無意義,為著無聊的自尊與框架失去了原本的幸福。

もう生きていけ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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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男鹿到東京的兩年,阿佑在失去與獲得之間渾渾噩噩。當他與前妻琴音重逢時,琴音平穩地吐出「きみ」而非「たすく」時,他開始察覺自己所失去的種種即將成為長成大人的養分。

或許我們什麼都沒能為他人留下,仍然能在失去的哀傷之間期待下一個更好的樣子。

作品以準備好成為母親的女性和還沒準備好長大的男性為對比,女性的早熟也好、責任心也好、母愛也好,我們始終無法逃避該來的這些事情。但是回過頭來,佐藤以男性扮成「生剝鬼」道出「責任」:來自父親能夠保護被生剝鬼嚇壞的孩子,因此激起父性裡的愛與責任。從頭到尾看似以男性為一家之主的日本社會價值,佐藤在最後的片段將「決定的權利」交給了女性

當我們還在規劃理想的大人時,我們已經成為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或許有一天,我們都會選擇逃跑,然後再回來。

阿佑戴上了生剝鬼的面具,在初雪驟降的夜晚敲響了琴音與再婚對象的住所。不同於屋裡的熱鬧,黑夜存留著生剝鬼阿佑的嘶吼。鏡頭以落地門窗作為兩人對話的景框,原先印象模糊的琴音,她的臉龐清楚了起來;而不再傻楞楞地阿佑,不斷地吼叫著。門窗成為兩人間的壓抑與釋放,顯現了群體中的創傷與寂寞。

凪!泣く子はいねぇがーー!凪!

我們想要勇敢,想要能和自己道歉。有一天,所有的傷口都會過去。泣く子はもういない。期限已到,都將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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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的な成長を遂げた。いつか思い通りの大人になる。

本片入選 #台北電影節 「當代精選」單元,台灣將於2021年10月1日由 #catchplay 發行上映。

(圖片來源:泣く子はいねぇ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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