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世孤獨者的自白 #太宰治 #人間失格 #讀書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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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寺內壽太郎《遺書》-
  1948年,《人間失格》首先以連載形式在《展望》雜誌上發表,同年五月完結。六月,作者太宰治即與他的情婦山崎富榮投玉川上水自殺,得年三十九歲。—《人間失格》太宰治,吳季倫譯,台灣 野人文化出版/遠足文化發行,2021年04月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社會秩序混亂與價值體系崩壞,造就日本文壇瀰漫著對威權的反抗意識,與以自嘲、自虐的風格描寫作品。他們並無嚴密的團體,亦無統一的雜誌或刊物,被後世學者總稱為「無賴派」。

  《人間失格》是日本文豪太宰治生前發表的自傳式作品,以自身的經歷探討社會、親情、愛情。筆觸輕淡卻富含化不開的深沉憂鬱,內容迥異於普羅大眾所認知的「正常」生活,正是「無賴派」風格的作品。內容為〈序言〉、〈札記一〉、〈札記二〉、〈札記三之一〉、〈札記三之二〉、〈後記〉六個部分構成,以下就敝人孤陋寡聞的淺見紀錄下印象深刻之處。

(*有雷內容,請斟酌觀看)

  • 〈序言〉

  以三張相片為始,伏筆埋入「表情」裡,並且一再加強主角是個「奇怪」的人的概念。

  • 〈札記一〉:「儘管我極度害怕人類,卻無法對人類死心。」

  初讀此篇,下意識以兩種不同顏色的螢光筆畫線,尋常人定義的褒義在故事主角葉藏的描述下處處透著貶義,他站在社會價值觀的反面,卻總以「討好」、「耍寶」的姿態粉飾自身對人類的恐懼。 

  光是讀〈札記一〉便有些喘不過氣,字句間帶著輕淡的灰色氛圍且事例的帶入感極強,諸如葉藏因為說不出喜歡舞獅面具的違心之言而惹得父親不快,抑或是葉藏目睹大人間表面恭維卻私下批評的行為,誰不是這樣呢?

  • 〈札記二〉:「懦夫連幸福都懼怕,就連棉花也能傷害他。」

  我認為此篇是以劇情來說,最為精彩的部分,同時也是重要角色竹一與堀木登場的篇章,葉藏從此墮入深淵(喝酒、嫖妓樣樣來)。

  • 〈札記三之一〉:「『世人』到底是什麼呢?是『人』這個字彙的複數形嗎?哪裡看得到世人的實際樣貌呢?」

    我特別特別喜歡其中這段:葉藏被堀木用以「世人」為主詞的句子教訓,而葉藏在內心自問自答得出的答案「所謂的世人,也就是一個人」,而同樣的句型也許也可以將「世人」替換成「大家」、「別人」。說到底,不過就是說話者對被說話者有所不認同,卻硬要將他人(群體)牽扯進來,以此來增強自身的客觀性與擴大論述的(假性)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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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葉藏變得比較「任性」,不再像從前以丑角偽裝自己,反到變得沉默寡言,而我認為這是某種程度上的「進步」,雖然最終他還是選擇逃離幸福。

「我多麼焦急地盼著享受狂喜狂樂,縱然隨之而來的是大悲大痛,我也欣然接受。」

正如葉藏所希望的「狂喜狂樂」,他遇見了純潔天使般的小佳。

  • 〈札記三之二〉:「天真無邪的信任,是一種罪嗎?」

  葉藏與堀木在醉酒之餘玩起猜謎,是猜某個名詞屬於喜劇或是悲劇的小遊戲,這個段落同樣是我個人非常喜歡的段落。兩人的對話最後停在「罪的反義詞是什麼?」還未得出明確的結論,變被突如其的大悲大痛打斷。

「善惡的概念是由人類創造出來的,是人類擅自創造出來的道德語彙。」

「我無異於一團罪孽的聚合物,只會變得愈來愈不幸。」

「啊,她必定也是一個不幸的人,因為不幸的人總能敏銳地察覺到別人的不幸。」

  雖說沒有「罪的反義詞」的明確結論,但葉藏的思考停在「罪與罰」,這是我至今仍未理解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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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後記〉:「我喪失了做人的資格。我已經完全不算是一個人了。」 

  以上,我認為《人間失格》是本危險的書。誠如在〈札記一〉提到的喘不過氣,這樣抑鬱、灰白的文字調性幾乎會讓人喪失活下去的動力,每讀幾頁就要停下來抽離情緒、喝口水,但我也會忍不住惡趣味地想:若是極為正向的人來讀這樣的內容,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而故事最後「大悲大痛」的發展並沒有詳細地提,原因是我找不到、也不願意將最後段落的文字作分割。我想,不論是大庭葉藏還是太宰治,都是過於溫柔的人。(這句話必定是會遭到駁斥,但我仍舊要這麼說哈哈。)  

雖在標題寫「讀書心得」,但其實內容幾乎沒有「心得」XD

  書裡討論了太多沉重且深奧的議題,明白可見的自殺議題、社會價值與道德問題、個體與群體互動…等等,想來任意揀選一個都可以獨自成篇,且絕對是研究論文的程度,也因此我是絕不敢輕易談論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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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對太宰治並不很熟,他其他作品一概尚未拜讀,此本野人文化出版的《人間失格》是與他的初相識。不得不說,此版在正文前的作者簡介非常詳盡,不僅是太宰治的生平,更有他對日本的諸多影響,非常推薦有興趣的朋友購入閱讀!

另,小栗旬真的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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