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日記: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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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撥開一頭細髮的凌亂,手上持著厚重的書本,肩上背著後背包與側背包,心想再不加快腳步,就要趕不上地鐵了。男人在人群中顯得灰色,步調快到讓男人看起來狼狽,但他依舊堅持騰出手上的物品,搖搖欲墜的戴上耳機,聆聽著不屬於這個世代的寧靜。

女人從容不迫的快速行走,彷彿這世界的步調隨著她而起。一頭棕色的長髮隨性的綁成低馬尾,脖子圍繞繽紛的格子狀圍巾,斜背著牛皮包。女人臉上紅潤齒白,身型恰當健壯,她側著臉,熟悉的輪流帶上耳機,聆聽著音樂。她雀躍的氣息如同花香般隱隱的、輕輕的,讓周遭的人們感受到。

男人往北方地鐵搭乘,一眼就看見那位繽紛的女人,於是擦身而過。男人臉上出現一抹淡淡的笑容,繼續行走各自的道路。

炎日炙烤著大地,遠處地面都扭曲了,而白色建築物顯得旗子飄揚的突兀,像極一口血噴在白衣上。人民聚集於此地,看似零散的分散各處,但隨著民眾步伐的隨意走動,無形中劃分三種人群分類。第一種分類:人聚集在白色建築物門前,安靜無聲的處著,他們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看似無力卻是最冷血的人。

女人如同往常戴上耳機、步伐輕巧的前往南方地鐵搭乘,她撇見一位男士的目光,充滿著善意卻好奇的眼神,女人無法回頭的繼續往前行走,但心中記住男人模樣的雛形了。

男人思索相遇時機與地點的可能性,人群中目光不斷環繞搜尋女人的身影,心中期待第二次的擦身而過,在放棄之餘時瞥見女人的身影,笑容綻放在男人嘴角上。

第二種分類:人們排著攏長的隊伍,新加入隊伍的人看著上一位綑綁眼睛,也拿起布來捆綁眼睛,他們共用一條極長的布遮住各自的眼睛 。 在人群中站著少數幾位指揮員,指揮員身穿背心,一眼就看出她們與人民的不同,指揮員誠實回答人民任何問題。

一位正打算前往加入隊伍的人,詢問了指揮員:這隊伍將要前往何處?指揮員回應:建議不要排這個隊伍。放遠觀看這攏長隊伍的人們,他們任憑炎日灼傷皮膚,彷彿喪失意識般的隨著隊伍前行,這簡短回應瞬時感到不寒而慄。穿著白衣新上任的士官長,處決第二種分類的人們,放任第一種人群的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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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下耳機並將長髮放下,放慢步伐等待男人的經過。這次的擦身而過,男人的眼神看似困惑,並立即撇開頭繼續前行。女人對於自己的失落情緒感到莫名,立即戴上耳機想遮掩羞愧,憤而快速離開的前往南方地鐵,步伐漸漸緩慢至停滯,回頭望著北方地鐵。

男人見到女人了,想努力記住這畫面。地鐵運作的風吹拂女人的長髮,她是個顯明對比的存在,不屬於這世代的美好。他不斷張望的眼神掃望人群,不知道她在找尋什麼呢?兩人眼神對到後,男人的罪惡感瞬間湧上,迅速前往這趟將一去不回的北方地鐵。

第三種分類:人們躲在隱蔽的樹蔭下,將亞麻繩編製成大面積的正方形,懸掛在樹枝上,隨意地把自己的任何物品掛在上面,有如展示戰利品般。他們破口大罵這一切的變化,各個隻身武器前往白色建築物。男人舉著槍對準白衣士官長的頭部,開了第一槍、第二槍,留下一句話:「不要讓他痛苦。」

隨後人們湧入白色建築物,踩過白衣上沾血的士官長身上,直到士官長身上的衣物不再出現白色,人們才相信自己是安全的。

女人盤起頭髮戴起耳機,看著人們湧入前往北方地鐵。她張望著人群一眼,繼續前往南方地鐵搭乘回家的路上,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