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幻影晨天-前往艾爾羅公會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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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大批人族、妖精族的奴隸離開艾爾羅公會,翼走在後頭不斷催促,心中滿是焦急,幾乎每分每秒都在趕路,「快點走--」

他知道,埃姆德絕不會遵守承諾,會派人將奴隸追捕回來…

「真搞不懂,沒事救這些人做什麼?」葉月撥弄頭髮,滿是不悅。

「妳給我閉嘴!」翼眼神嚴厲地瞪著她。

「本公主要先走了,免得被你們拖累。」

「可以啊!儘管先走,到了藍司鎮沒有我的證明,妳依舊還是會被士兵抓走~~♪」翼紳士地做出請的姿勢。

「唔…算了。」葉月沒有辦法,只好乖乖跟著大家走。

翼緊握拳頭,暗自祈禱。希望他們能順利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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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多久,從艾爾羅公會的方向衝來大批戰士,隊伍的最前頭是三位騎著馬的近衛--艾紅、艾橙、艾黃。

所有奴隸看到艾爾羅公會的追兵,伴隨著尖叫聲,紛亂地逃竄。

「可惡!這麼快就來了。」翼停下腳步,將雙手移到劍上。

說時遲,那時快,從反方向跑來魔妖士兵,兵力數量不少於敵人,若仔細瞧看,不難發現全是司偌奎特麾下兵將。

「來得正好…」翼嘴角揚起莫測高深的笑容。

接下來,準備反擊的時候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風緩緩睜開眼睛,竟發現全身被綑綁在牆上,就算扭動身軀仍無法掙脫,就連腰上的封印之劍也不知去向。

此時,在他面前站著埃姆德、艾藍以及夏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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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終於醒來了,我的侍衛。」埃姆德誇張地張開手臂。

「放開我…」風聲音低沉且冰冷。

「你若願意效忠於我,就立刻放你下來。」

「休想。」

「說得也是。」埃姆德冷笑著,似乎早就認為沒那麼簡單就能馴服他,隨後轉身走出房間。

艾藍收到指示,拿起自身的武器--鐵鞭,拼命朝風身上狂抽,力道抓得恰到好處,只會讓人皮開肉綻、鮮血淋灕,但不至於死人。

風默默地運氣至全身,形成防護讓傷害降到最低。

只可惜,眼前的人並非等閒之輩,一眼就看穿風的伎倆,「確實有一套,既然如此…就不用對你客氣!」緊接著更加重鐵鞭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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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咬緊牙根,硬是不讓自己發出聲。目光始終盯著夏蕾雅,想知道她的反應為何?但,從頭到尾都是無動於衷。

難道她真的忘記他了?

幾天後,埃姆德過來探視,盛氣凌人地說,「如何?願意效忠於我?」

原以為連日來的折磨,會讓風歸順於他。

不料,儘管風臉上蒼白憔悴,但眼神依舊堅毅,死也不肯屈服。

「艾藍,三天後還是無法讓他效忠於我,自己看著辦…」埃姆德顯得不耐煩,言語警告。

「我知道了,埃姆德閣下。」艾藍趕緊單膝跪地,恭送閣下離開。

隨後又是一陣鞭打,風也不曾吭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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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人?」艾藍低聲抱怨,手中的鐵鞭加重不少。

再這樣下去,沒有完成埃姆德閣下的任務,他恐怕得死…

艾藍開始動腦,緊張之餘手心滲透薄汗,鐵鞭不小心滑飛到夏蕾雅身上,幸虧她反應敏捷,直接側身閃躲開來,才不至於受到無妄之災。

就在鐵鞭差點砸中夏蕾雅的瞬間,艾藍發覺風的眼神露出擔憂,原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仍有破綻。

他有辦法了…

三天後,埃姆德進來驗收結果,「如何?」

「想都別想。」風被折磨到快虛脫,嘴唇無力地動了動。

「艾藍--這是怎麼回事?」埃姆德不高興地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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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藍趕緊跪下,「埃姆德閣下,我有辦法讓他效忠您,只是…接下來所做的事要先得到您的原諒。」

「好。要是辦不到,就永遠消失在我面前。」

「是。」

艾藍站起身,本以為鐵鞭會對準風,沒料卻轉身往夏蕾雅打去,從左臉頰到胸口瞬間迸出鮮血,接下來右側…直至全身,夏蕾雅沒有任何擋躲,只是閉眼默默承受。

「妳在做什麼?怎不躲開?」風激動地喊著。

突然間,鐵鞭從她頭頂落下,額頭鮮血直流,白皙美麗的臉龐變得慘不忍睹。

看到這裡,風心頭隱隱揪緊,奮力喊著,「住手--你給我住手!」

沒有達到目的,艾藍非但不肯罷手,還越來越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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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咬著牙,「可惡…我說,我願意效忠埃姆德總行了吧!」

聽完的瞬間,艾藍立即停止,鐵鞭揮向風的臉頰,留下一抹血痕,「要尊稱埃姆德閣下才行。」

「很好。夏蕾雅,他就先待在妳身邊學習。」

這意思是…如果風企圖逃跑或謀反,夏蕾雅就會受牽連。

「是。」夏蕾雅低頭致敬。

埃姆德得意地一笑,相當放心的轉身走出,艾藍也跟著離開。

夏蕾雅向前替風鬆綁繩索,風能活動的第一件事--就是關心夏蕾雅額頭的傷勢。

「妳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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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早點效忠埃姆德閣下,就不用受這些折磨。」夏蕾雅對他的態度相當冷淡。

「…妳…」風臉上難掩失望,總覺得她已經不是那認識的人。

「我先替你治療。」

夏蕾雅施展大量白光,光點圍繞在風的周身,傷口漸漸癒合復原。

風攤開掌心,細細感受著它。

這光依舊很溫暖、很舒服,彷彿心也被填滿…

倘若沒有柔軟的心是無法施展出這樣的光芒。

風頓時萌生的疑慮全消除。她,確實是原本的夏蕾雅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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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會治療術…」風從懷中掏出鐵盒,將膏藥抹在夏蕾雅的額頭,沒多久血就止住。

夏蕾雅快速轉身,不讓人看見她的表情,「我帶你到分配的房間,順便換套衣服。」

風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整件衣服破破爛爛。

不久,他們來到坪數不大的房間,除了基本的設備,沒有多餘的裝飾。

「你就隨便選件來穿。」夏蕾雅打開衣櫃。

風瞄了一眼,在眾多款式新穎的短袖中,挑選較老舊的藍色長袖衣服,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夏蕾雅。

「妳要在這裡?」

「當然,我又不會偷看。」夏蕾雅轉頭看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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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應該不是重點吧?

「你是男人吧?難道害羞不成?」

風有點哭笑不得。怎麼失去記憶後,性情也有所改變?

沒有辦法,風只好轉身背對著她換衣服,望著右臂上的水藍色緞帶,不經意湧上與夏蕾雅初次見面的回憶。

那時,陰錯陽差與夏蕾雅為敵,右臂的緞帶在攻擊中掉落,是夏蕾雅替他重新綁上。

最初替他綁上緞帶的是“她”,等等…“她”是誰?就連為何要綁上緞帶,風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絕對不能讓人看見…

換完衣服轉身之際,赫然發現夏蕾雅似乎全程瞅著他換衣服?

「妳…」風微微有些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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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還不錯!」夏蕾雅毫不避諱地笑著。

風除了無言,還是無言。性情也反差太大了吧…

離開房間,夏蕾雅帶著風四處認識環境。

「楓夜呢?另一位夥伴?」風問。

「在監牢。兩個星期後會被拍賣掉。」夏蕾雅眼眸低垂,冷冷地說。

「妳說什麼!」

「別想企圖救出她,否則妳我都會受到牽連。」夏蕾雅事前警告。

「楓夜為什麼會被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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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能力埃姆德閣下看不上眼,頂多是被賣個好價錢。」

到底要怎麼救她出來?這裡的規模比皋還要強大,別說摧毀,就連逃脫都相當困難。

風暫時想不出辦法來,只好先了解她目前的狀況,「我想見她一面。」

「跟我走吧。」

他們不斷往上走,強烈的風不斷從窗口灌入,讓人有些寸步難行。

走了許久,前方驀然出現一道巨大牢門,衛兵確認身分後開門讓他們進入,裡面空間狹長無止盡,左側有無數間石牢,並坐立在懸崖邊上。

走道上充斥著各種聲音--哭泣、求救、憤怒、咆哮…其中夾雜著奮力撞擊、轟炸的激烈聲響。

「關在這裡的人,都是即將要被拍賣掉。」夏蕾雅邊走邊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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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有人類跟妖精…」風感到古怪。照理說不是都送出去了?難道有遺漏?「這些奴隸,為什麼只有魔妖右手背有記號?」沿路走來,發現這奇特現象。

「艾爾羅公會最初是為了懲罰犯罪之人而設,皇族以外的任何人只要犯錯都會被抓進來,並在右手背烙上記號。自從魔妖女王登基,強行帶走大批奴隸,嚴禁公會帶走犯人,在人手不足情況下,便開始向人類及妖精下手,但這點與艾爾羅君王的理念背道而馳,所以魔妖以外不會烙上記號。」夏蕾雅解釋。

艾爾羅公會最初是由艾爾羅君王成立,然後交由親弟掌管,為了合理化美名為“公會”。

他們站在牢前,楓夜正施展火術破壞牢門,當火焰觸碰到石柱瞬間散掉,「可惡!怎麼都沒用?要不是虛鏃被奪走,早就破壞這爛門了!」

「這些石牢設有攻擊無效的裝置,不管怎麼做都是白費力氣。」夏蕾雅聲音淡然,沒有情緒。

楓夜緊抓著石柱,皺眉怒喊「小風風,不好了--前幾天救出的奴隸全都被抓回來了!」

「妳說什麼…」風的神情變得冰冷,想不到他竟出爾反爾。

「那傢伙派兵追回,翼寡不敵眾,勉強帶葉月公主離開。」楓夜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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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是從另一位名為葉月的妖精聽來。

不過葉月公主能平安脫逃,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既然言而無信,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裡。」風反射性想拔劍破壞石柱,卻忘記劍早就被拿走。

「一旦進入艾爾羅公會,就沒有機會逃出去。」夏蕾雅說。

「我的劍在哪?」風冷冷地說。

「在埃姆德閣下那。」

「帶我去找他。」

「沒有埃姆德閣下的傳喚,誰都不能覲見。」夏蕾雅面無表情,只是盲目地服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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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算了…」風忍住怒意,「楓夜,我會找機會救妳出去。」

「小風風,拜託你了!我不想被賣掉。」楓夜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離開監牢,走回房間的途中。

「奉勸你別輕舉妄動,否則對彼此都沒好處。」夏蕾雅的表情、語調始終平淡。

風再也無法忍受,抓著她的肩膀低吼著,「夏蕾雅,妳到底怎麼了?清醒點好嗎?這不是我認識的妳。」

「我並不認識你。」

「妳,真的不認得我了嗎?」風凝視著她,想從她的眼找出答案。

夏蕾雅直勾勾地看著他,許久,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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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綠突然闖入,故意咳個兩聲引起他們注意,「埃姆德閣下召見你們。」

「好。」夏蕾雅壓低著頭,趕緊轉身。

風望著她的背影,暗自感嘆。差一點就能知道了…

來到大廳,只見六位近衛護在埃姆德身邊,跟幾位衛兵留守而已。

「不知埃姆德閣下召見我們有何事?」夏蕾雅立刻單膝下跪。

風始終站著不為所動,怎樣也不肯跪下,「把劍還我。」

「除非你打從心底真真正正效忠我,否則休想我會把劍還你。」埃姆德對他的行為毫不動怒。

「要怎樣你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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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姆德一個眼神,艾紫立刻走出帶名人類女子來,人類女子顯得惶恐不安,畏縮著身子。

「殺了她!我就相信你。」埃姆德邪惡地笑。

艾紫從右臂抽出小刀,舔了一下刀身後遞給風,還順手偷摸他的手,拋著媚眼。

風盯著手中的刀,接著大喊,「如你所願。」

「不要--」人類女子怕得跌倒在地,連爬的力氣都沒有。

正當風奔到女子身前,刀準備落下的那刻,突然轉身將小刀射往埃姆德的腦袋,不料卻被艾紅空手接住飛刀。

「王八蛋!竟敢造反!不給你點教訓,恐怕你是不知天高地厚。」埃姆德大怒,狂拍椅子的扶手。

才剛說完,艾紫抽出左臂的小刀,狠狠刺進夏蕾雅的胸口,旋即拔出噴出大量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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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風心頭一緊,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本想衝到她的身邊,但被艾黃跟艾藍壓制在地。

「這回不會要她的命…要是再有下次,就是心臟跟腦袋。」埃姆德指著夏蕾雅,「將她關到禁閉牢。」

「沒問題。」艾紫等這刻已久,自從她來了之後,光彩都被她奪去。

冷不防拉著她的馬尾拖行而出,夏蕾雅痛到無力掙扎,任憑艾紫擺佈。

「你們要帶夏蕾雅去哪?」風使勁地想掙脫他們的箝制,力氣大到連艾紅跟艾綠也加入行列。

「放心吧!待會你就知道了。」艾橙將彎刀架在風的頸脖上。

隨後,風也被帶到禁閉牢,只是他在牢外,夏蕾雅在牢內。

「為什麼將她關在這裡?不治療她?」風怒吼著。看到夏蕾雅鮮血直流,早已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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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眼睜睜看著自己所犯下的愚蠢行為。」艾橙扠著腰,輕嘆口氣。

埃姆德的作風向來凌厲,嚇阻風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夏蕾雅的命“完全真正”威脅到他。

在離開前,艾紫心情愉悅地哼著歌,相較之下,艾橙還回頭看他們一眼,眼中顯得有些憂鬱。

此時,艾爾羅公會大廳。

埃姆德起身走了幾步,側著臉問,「那把劍還是拔不起來嗎?」

「是。」艾紅跪下報告。

「果然必須要他才行…」

「埃姆德閣下,既然無法讓他打從心底效忠艾爾羅公會。」艾紅稍稍停頓了一下,嚴肅地說,「不如就使用幽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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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草是嗎…」埃姆德搓了搓下巴,語氣頗為質問,「艾紅,那天追回奴隸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艾紅面不改色地說。

埃姆德眼尾偷瞄他的反應,沒有任何異常。

自從那天之後,三位近衛的態度變得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總之無法完全放心,接著又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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